旨,又给当时的皇后娘娘请过安,正喜气洋洋回来的途中,经过庄太妃的寝宫,就见到他一身鲜红的战袍,征尘未去,孤零零地跪在雪中。
&;esp;&;esp;那刺目的一瞬间,将她从云端打入尘泥之中。
&;esp;&;esp;原本以为,进了宫,承了宠,封了妃位,从此平步青云,为家族带来无上荣耀,便是此生的全部。
&;esp;&;esp;可当她将一切都押进去了,却偏偏转身时遇见了他,那一刻,让她惊觉,昨夜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多么的不值得!
&;esp;&;esp;如果能重来一次,若是让她早些知道,这世上有这样的男儿,那必是誓死,也不会入宫为妃的!
&;esp;&;esp;肃德将目光缓缓从阮君庭的侧颜上收了回来。
&;esp;&;esp;几个月来,她每每看着他的时候,他永远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永远不会回应她。
&;esp;&;esp;而当她重新俯视跪在昆虚殿下方的文武百官,神情又重新傲然。
&;esp;&;esp;可那又如何?
&;esp;&;esp;兜兜转转十年,他最后还是坐在了她身边,陪她君临天下!
&;esp;&;esp;……
&;esp;&;esp;“真正送来和亲的,是凤于归的女儿。”
&;esp;&;esp;“拿捏住凤乘鸾,便是将南渊龙凤的软肋握在掌中。”
&;esp;&;esp;“娘娘何时曾觉得,臣弟是顾念男女之情之人?
&;esp;&;esp;那日,他突然还朝,风.尘仆仆,来不及修正,就单独求见她,寒暄几句之后,便迂回提出,要亲自顶替涵王,与南渊和亲。
&;esp;&;esp;数年不见,立在她面前的阮君庭,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削瘦地连战袍都撑不起来的少年了。
&;esp;&;esp;“君庭,你至今尚无纳妃,如今却要为了军国之事,以正妃之位为筹码,是不是太草率了?”肃德略略一问。
&;esp;&;esp;“呵,不过是名下多个女人罢了。臣此生,以实现先帝遗愿为己任,誓将南渊,为皇上和太后收入囊中。”
&;esp;&;esp;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是这样吗?
&;esp;&;esp;肃德悠悠起身,踱步到他身后,望着他笔直如剑的身姿。
&;esp;&;esp;“王爷身为我北辰一等一的亲王,国之肱骨,社稷支柱,手握十万魔魇精兵抵得过百万大军,自是想要立谁为妃都可以。哀家只是担心,王爷是重情义的人,与那凤乘鸾相处久了,难免不生了情愫,若是再有子嗣一二,将来一旦两国发兵,定是会有所顾忌。”
&;esp;&;esp;肃德笑意盈盈,全是关爱之色,却将方才眼中的最后一丝爱慕,也全数藏了起来,“而且,哀家更不想被人落下口实,说王爷手握重兵,却还要迎娶敌帅之女,万一里应外合,欲将我北辰的江山……”
&;esp;&;esp;她讲话说了一半,笑了笑,“呵呵,算了,这些都是无谓的担心,哀家就是说说罢了。”
&;esp;&;esp;阮君庭略微欠身,“娘娘担心的不无道理,请娘娘放心,臣对天立誓,此生此世,在娘娘与皇上治下,定不会与那凤乘鸾育有子嗣,如有违背,其子嗣愿交由娘娘处置,臣亦不得善终。”
&;esp;&;esp;肃德眼光动了动,呵呵笑,“看你说得,这么严重。君庭啊,哀家与你,明里是君臣,私下里,也是叔嫂,我又岂是那么狠心的人。不过,今日有你此言,哀家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