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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握在手里的一张手帕,帕子是纯白色的,料子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清雅的兰花。一针一线的针脚虽然看起来并不细腻,但手法也还算是不错。
盯着手里的帕子看了好一会儿,沈梦才淡淡的移开目光,看着窗外熙熙攘攘,下人们走进走出,忙忙碌碌的样子。她就有些恍然的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威武大将军嫡孙子罗卫兴来下聘的日子。
她有些恍神,曾经,她也是这么多人来簇拥着府上下聘,上京贵族圈中的女子,无一不羡慕她的亲事。人人都感慨她嫁的好,婆母日后那可是明微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可是现在呢,她丈夫死了,新婚后没几日就死了。
上京中纷纷唏嘘,又一些人来感慨她命不好,甚至还有人说她克夫。
就连曾经那一些同她交好的闺中密友,现在也纷纷对她避之不及。
沈梦想了想,又垂下眸子,重新将视线移回帕子身上,发着呆,这个帕子总是让她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这个手帕是在淳泽元的怀里发现的,可这是个女人的物件,而且并不是她的。那么就一定是他从别的女人那里得来的,至于是哪里,怎么得来的,她也不清楚。
她才刚同他成婚没多久,所以也并不清楚从前淳泽元从前同哪些女人有过来往。
但她却总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总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她想起来,在淳泽元暴毙的那一个晚上,她是最先发现他的,那时候他在书房里趴在桌上。她还只以为他是劳累过度,睡着了,于是她上前想要唤醒他,唤了好久,却发现并没有人应,她上前一看,这才发现,他居然都没有气了。
她吓得一声尖叫,马上就有人涌了进来,最后匆忙请了太医,医治的结果居然也只是劳累过度,一口气没喘上来,所以就这么暴毙了。
可他当时为何手中紧紧的握着的是这个帕子。这让她感觉很是蹊跷。
冥冥之中,她就觉得淳泽元的死,一定与这个帕子有关。
沈梦站了起来,今日是她堂姐沈妍的大喜日子,她怎么着也要出去露露面,去会会她这个“未来姐夫”。
难道只有沈妍值得得到幸福,而自己不配吗?
沈梦从屋子里走出去,走了一会儿,离大厅不远处,就只见沈妍,还有罗卫兴正同老侯爷还有侯老夫人说着话。众人都纷纷笑着,一片祥和的景象,门外也堆满了聘礼,就连丫鬟们也都笑得很开心。
沈梦眼神暗了暗,静静的沉默着,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没说话,片刻,才慢慢走上前去。
“三姐,祖母,祖父。”沈梦进了门就向众人请安,柔柔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朝着高位上的两人行了一个礼。
正交谈着的几人先是一愣,见沈梦来了,表情微怔,老侯爷眼神不自然的闪了一下,点点头,“梦儿,你来了。”
大厅里的人表情在一瞬间似乎都变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威武大将军府中的人。
本来气氛活跃的厅内在瞬间就变得冷了下来,这一段时间内关于这位候府五小姐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绕是他们如今见到真人,又是在候府,自然是都有些尴尬。
沈梦垂下眸子,并未说话,她知道这些人的意思,这段日子以来,她受到的冷眼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见到她都会对她投过去异样的眼光和神情,这些白眼和流言她并未少听。
沈妍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梦,她对这位堂妹一向是没什么意思的,关系也从未好过,所以如今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倒是一旁的罗卫兴,正挑着眉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沈梦看着。
候府这些日子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啊,先是沈妍被人议论,如今又变成沈梦,遇上这事情,刚嫁过去没几天丈夫就死了,又怎么能不遭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