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直勾勾地,像一溜横在半空的诡异的逗号。
几包袋状物摔在地上。她知道逃不过,项以柔包下了回程校车。她不来,今晚在训练场不定会发生什么,来了也一样,总之不会放过她。
“我玩。”亦真上前,随意抽走一张,空签。梁熙排到最后,拿到后偷偷看了看,脸色骤惊。
“把签给我。”亦真伸手拿梁熙手里的签。
“我这张是凶。”梁熙小声。
“五张签里只有一张空签,其余四张都是凶。”亦真压低声音:“不然为什么我第一你第五?她们为什么不抽完就亮签?她们知道哪个是空签,会用手里藏着的空签把‘凶’偷偷换掉。咱俩之间注定有一个是‘凶’。”
“那我更不能让你进去了。”梁熙不给。
“你进去他们就更有了逼我的理由。”亦真抽走了梁熙手里的签。
“好多人都在里面自杀了,你确定?”项以柔接过她手里的签,微笑:“不考虑考虑别的?”
“人比鬼可怕多了。”亦真冷笑,一双眼睛定定地:“我就把话撂这儿,如果今天我死了,在场的各位,你们谁都跑不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鬼鬼拉住亦真,转头看项以柔:“都是同学,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走吧,这地方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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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以柔咬牙,仍是微笑:“亦真同学,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别的?”
“不用考虑。”亦真剜她一眼,冷眼扫了扫墙上的“咒”字,转身进了教学楼。
梁熙跟着跑了进去,声音颤巍巍的:“我陪你。”
空荡荡的走廊一片黢黑,月光探入转角的教室,在灰蒙蒙的镜面上映出人影。
亦真别过脸,不敢看镜子:“门上的将军锁是纯金的,挂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这么久,很有可能是有人怕把不干净的东西放出去,拿到寺庙开过光。你再不走,他们一定会上锁,没人会开门,到时候咱俩都出不去。”
梁熙吓得眼泪都呛了出来:“那,你一个人……”
“你出去拿到手机就报警,总比跟我一起被关进来强。”亦真抽抽鼻子,把梁熙推了出去。
“这要闹出人命怎么办!”鬼鬼拉住项以柔:“赶紧把人放出来吧!”
“要放你放,不干净的东西跑出来,第一个找你。”项以柔转身上了车,亦真靠在门扉上静静听着,门还是“铿”地一声落了锁。
亦真靠在门上,静静的,稍作别眼就会看到镜子里的人影。走廊那头深深的,只这一段距离被月光凄蒙蒙地照着,林风呼啸,击在树叶上,像黑白雪花骤然冲破屏幕时伴随的“刺剌”声。
她没勇气走到那头,更不敢在镜子前呆着,颤着腿往二楼走,听说死在镜子前会变成镜鬼,把人拖到镜子里去。
她慢慢捱到五楼,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月光下的桌影长长的,像倒塌了的墓碑横卧在那里,一座并着一座。膝盖“咣当”磕在板凳上,亦真吓得溜到讲桌下面,一动不敢动了。
到了夜半,她迷迷糊糊睡着了,隐隐听到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亦真捂住嘴,脚步声很快到了五楼,正越来越近,她捂住耳朵把头埋到衣服里,似乎又没声了,抬头就见一个脑袋倒悬在面前,撕心裂肺地惨叫出了声。
“你他妈有病啊!吓老子一跳。”夜烬绝直起身,蹲下,晃开手电筒:“还以为你死里边了,叫也不吱声,你是聋子吗!”
他伸手,亦真一怔,又往里面缩了缩。“你还想在里面待到天亮啊!”夜烬绝伸手拽她,被咬了一口。
“我怎么知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你待着吧,我走了。”
“你怎么这样!”亦真探出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