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顾头不顾腚。
雷格拉夫莫名恐惧于这种逼仄环境,鸟兽早被躁动的大军吓跑,一时间森林里安静极了,无形中的幽闭恐惧逼得大家都想快点离开森林。
万幸的是,他们在太阳行将落山之际终于离开森林。
大半个白天都在林子里摸索,骑兵率先冲到开阔地享受畅快自由,继而是步兵与辎重马队。尤其是运输粮食的马车、驴车,押韵物资的战士最后走出森林,也是最后呼吸开阔地自由空气的人们。
他们发现,自己刚刚赶着马车离开林子,先行抵达的战士居然把更远处的一个村庄占领了。
联军已经抵达贝宗河,这条可以涉水而过的小河最终注入卢万河。
贝宗河畔有一个定居点,它是苏瓦西村,或者说此地就是苏瓦西骑士领。(今Bellegarde,也是波旁王朝的贝勒加德公爵核心领地)
曾经的苏瓦西骑士已经在与图尔伯国的战斗中战败被杀,家族在后续的「图尔骑兵大劫掠」时,因奉命守卫奥尔良城,家族后裔再一次战败被杀。
奥尔良的苏瓦西骑士至此崩溃,唯独一片村庄废墟留在贝宗河畔,空留一个地名证明着此地曾经也很繁荣。
图尔骑兵根本就没有穿越森林到这片地点破坏,雷格拉夫和布鲁诺在去年也根本没这么做过,否则也不会疑惑于,刚刚走出森林的庞
大军队居然找到了一处堪称完美的宿营地。
却说一段时间前,浩浩荡荡五千难民涌入蒙塔日以求强大的欧塞尔伯国庇护,其中很多人口完全就是苏瓦西骑士领的民众。
领主全家战败被杀,骑士领大量青壮也死于战场。
恐惧战争的平民很清楚丧失贵族庇佑的下场。
并非平凡村民就是贱骨头,倘若他们甚至没有贵族、君主庇护,所有人就是更强者的盘中肥肉,被杀戮或是以更加残忍的方式对待,都不会有人为其做主。
开始有村民逃亡,很快掀起奥尔良伯国东北部的集体民生崩溃,凡是有能力逃跑的村民,沿着土路都跑了。
事实上村民的大规模逃亡没过去几日,再早一些的降雨连下数日,大量村民的踩踏使得土路满是脚印。
麦西亚联军的战士们很高兴在无名的大村有正常的木棚住,大家都好奇于村民神秘消失了,有心探查的骑兵则在土路两侧发现大量的脚印,乃至是车辙印。
只要再下上一场雨,所有印痕都会消失。它们之所以现在存在,只能证明一件事!
贝孔和他的伙计们在做佣兵时期长期混迹于市井,总是被金主波瓦蒂尔伯爵当鹰犬使用,频繁冲在第一线的他们被迫锻炼得很狡黠。
贝孔与伙计们骑马探查了一段路,他们赫然发现,怎么越是向东延伸,土路上以及道路两侧的脚印就越多?仔细瞧,一些印痕根本就是赤脚走出
来的。
谁会留下纯粹的脚印?农民?贫穷的农民的确可以。
贝孔起初仅仅是断定近些日子有大量农民在向东方移动,他又转念一想,马上想到了一些令人颤栗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雷格拉夫知道自己的部下自发探查情况了,他很高兴麾下的贝孔等骑士有这样积极主动的作战态度,于是对其私自行动也没有多管。
营地里已经燃起篝火,一些随军携带的陶瓮已经开始烹煮麦子。
走了一天路的人们最渴望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麦粥,广大步兵待在未名的大村里坐得到处都是,大家翘首以盼大陶瓮中的麦子煮熟。哪怕煮得半熟也好,那也比吃干粮要舒服。
雷格拉夫与他的亲密战友们对未来的作战充满信心。
他们选定一间最大的木屋作为指挥所,殊不知这里就是昔日的苏瓦西骑士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