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出声应了一声,随即说道,“看你来的方向,刚从你母亲处出来?”
离幸笑了笑,道,“是!”
“哦,那是去给你母亲请安!”离义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盛着几分担忧,“你母亲没有为难你啊!”
离幸笑了笑,笑意布满眼底,心中却是暖流涌过,“劳父亲挂怀了!母亲又怎么会为难女儿呢!”
离幸向来也是个说话滴水不漏,最会察言观色的,又岂会真说出宁氏的态度来呢,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带过罢了。这万一宁氏和离幸母女关系不好的流言传了出去,那岂不是会让丞相府陷入口诛笔伐的漩涡,也连累了宁国公府的名言。
离义天看着面前乖巧的自家女儿,心中有些莫名的心酸,他怎么不知道自家的夫人和女儿的风云诡谲呢!也知道自己这个唯一女儿所承受的辛酸。宁氏有些偏激,而离义天也心中也是偏向宁氏几分的,既然如此,受委屈的便只是离幸了。
离义天看着自家女儿这副明明受了委屈却还是要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来摸了摸离幸的头,一副宠溺,却也满含内疚。
“父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离义天叹了一口气,道。
离幸自然也是明白自家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心中暖流划过,弯唇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来。
突然离义天眼一瞥看到跟在离幸身后的环儿,鹰眸一顿,微眯起来,随即放下摸着离幸头的手,道,“往日里不都是落蕴和烟翠那两丫头跟着你吗?怎么今日倒是换了你母亲身边的环儿?”
跟在离幸身后的环儿眸子未动,只是微低着头平静地站着,对于环儿来说,她只需要了听夫人的吩咐。
离幸顿了顿,眸子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勾唇笑道,“刚好去给母亲请安,就让她跟着我了,免得母亲疑心,以为我对母亲派的人有什么不满,刚好倒也堵了悠悠众口!”
离幸话说得犀利,倒没有半分顾忌环儿的意思,更不畏惧环儿会给宁氏通风报信。
离义天眸子顿了顿,随即朝离幸慈爱的笑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离幸弯唇笑了笑,笑而不语。
随即才缓缓说道,“那女儿便不耽搁父亲了,女儿便先回濯尘园了,濯尘园那还有这个月的账本女儿还没有看呢!”
离义天剑眉星目,眸子微闪,含着浓浓的一抹一样,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深沉地吐出两字,“去吧!”
“是,女儿告退!”离幸弯唇浅笑,朝离义天屈膝行了行礼,才缓缓退下。
离义天转身看着自家女儿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浓浓的心疼来,特别是当离幸提起那每个月府中开销的账本时,离义天便只觉越发对不起这个唯一的女儿。
“相爷是心疼大小姐了吧!”
跟在离义天身边的侍卫首领王西有些沉重地说道。
王西跟在离义天身边多年,也是最了解离义天心思的。
离义天苦涩地笑了笑,那张波澜不惊,历经沧桑的脸庞竟然出现了一丝脆弱。
“哪家贵女不是捧在掌心里精心呵护长大的!更何况是像我一般膝下才有阿幸这么一个女儿,却从小便得培养了起来。也是辛苦这孩子了!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让自己的女儿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唉~”
“这怎么能怪相爷呢!大小姐从小便是储妃,这些东西早晚都要学的,早学一点,以后精通些,也能少受些罪!”王西听到离义天那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便急忙说道。
说到底也是离义天宠女儿。
“罢了罢了,阿幸也是个倔强性子,与她也是多说无益。这些事情还是再过一两年再看吧!”
离义天一提起关于离幸这储妃的事,离义天的心中便像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