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沙吞风。听见钱百虎的话,他大笑着转身道:“钱庄主,好久不见,恭喜高升啊。”只见他依旧是一身番僧打扮,乱发赤须,与两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脸皮变得赤红如火,几乎和胡须一个颜色,像随时要流出血来一般。
秋剪风面色苍白,顺手抄起身边的双剑就要上去,却被莫寻梅拉住了:“剪风,别急。且看看他的来意,再上也不迟。”方罗生和孟若娴也齐道:“剪风,切不可鲁莽。”秋剪风沉吟许久,默默坐下,可手里仍紧紧攥着那包着双剑的羊皮卷。
其实,她和沙吞风见过的次数不多,更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她一看到这些人,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伤心之事,因此不自觉地起了杀心。
另一边,尹柳看见沙吞风,下意识抓住了赵钧羡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他也来了?”赵钧羡凝眉道:“自然没给他发英雄帖,来客名单中也没有黄沙帮。如此看来,要么是假冒了别门别派,要么就是趁乱混进来的。这人数太多,到底百密一疏。”尹柳叹口气,说道:“到底还是出乱子了。”语气虽然有些焦虑,却
钱百虎皱皱眉头,将熊百同放开,交给白凤庄弟子照顾。他方才于千钧一发之际,和沙吞风对了一掌,虽然并未受伤,可手臂仍微感酸麻。
他冷冷地打量了沙吞风一番后,见那他条裸在外面的左臂,似乎肌肉瘦弱了一些。可那一对深陷的眼窝中,似乎有灼灼精华外流,显然内功已今非昔比。
黄沙五毒爬起身来,站在沙吞风身后。钱百虎虽打了他们一掌,但只是为了摘掉面具,并未下死手,因此五人也没受什么重伤。他们自怀中摸出一个竹筒,向空中一发,嗖的一响,一道红烟直冲云霄。众人大惊,以为他布下了什么埋伏,纷纷起身,严阵以待。
然而,过了片刻,四周却毫无动静。群雄正奇怪之时,忽听西北方山坳中一阵喧嚣声道:“黄沙帮主,武功卓绝,群雄俯首,天下第一!”众人一愣,只听管弦丝竹之声大起,似乎是几百件乐器一齐奏响,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随后,数百个黄沙帮弟子跑了过来,迅速集结成一阵,扯开几十张幡旗,迎风吹起。众人看时,只见上面或写着“天下第一”,或写着“群雄束手”,尽是些奉承吹捧、溜须拍马之语。群雄看了,都觉恶心肉麻,索性不看了。
钱百虎在台上,见黄沙帮弟子清一色的正黄宽袍,但除黄沙五毒外,并无一人手中有兵刃,却捧着胡笳羌笛、唢呐琴筝、笛子二胡、钟鼓铜锣,少说也有几十种,杂在一起,不成曲调,只觉吵闹。不禁好笑道:“这沙吞风想是新近又学了什么神功,竟而如此张狂。黄沙帮不管怎么说,也是西夏第一大派,怎么给弄成了一个草台戏班子?”
台下群雄中,有不少人虽不认识沙吞风,但自然知道黄沙帮。见状立时群情激愤,齐声声讨。尤其是嵩山、华山、药王峰和归海派的弟子,无不满腔怒火、咬牙切齿。若非己派掌门拦住,早就有性烈如火之人冲入黄沙帮阵中了。
此时,秦松也早已须发皆张,踏上前一步,暴喝道:“妖僧,你到底来做什么?”
沙吞风不慌不忙,先对着周围抱拳行礼,态度甚是恭谦。台下众人一看,倒是一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骂之声也渐渐停歇了。随后,沙吞风转向秦松,说道:“秦掌门这话问得奇怪。这唐刀大会,素来是不问出处,不问来历,凡是武林中人,皆可与会。在下是堂堂黄沙帮帮主,西夏第一大派,怎么就不能来了?”
秦松愤然道:“今日比武,乃是为了推举德才兼备之人担任武林盟主。黄沙帮以前是血鹰帮的走狗,天下谁人不知,怎能参与唐刀大会?”
沙吞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秦掌门,你也忒不讲道理了吧。”秦松恼道:“我如何不讲道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