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桀桀怪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畅快:“头人谟?哈哈……嘿嘿……真没想到是你呀?还记得两年前最后那次相遇么?黑暗让我摆脱掉你的长矛,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相遇……看来还是雷电更让人放心。”
地上的人形似乎能够听到面具人的声音,剧烈地抽搐起来,只是没动几下便停了下来,张口,一阵黑烟喷出,生命彻底停息……
“哼……挣扎吧……蝼蚁……”面具人还想再说几句狠话,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短暂的复仇,又有什么值得庆祝?千年基业不是毁在你手中么?
弥漫污秽的空气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咆哮,色彩浓烈的面具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再没有额外动作和言语,他加快脚步,很快绕到已经烤酥的铁皮车厢外。
鬼卒们伸出两根长棍,抵在车厢上,稍微用力撬动。
“哗啦!”早已不堪重负的箱体瞬间垮塌,外面变形的铁皮散开,露出一副黑黝黝的战甲:脚踏厉鬼,青龙缠身,猛虎吞头,荆棘护腕,头盔上镶嵌着一颗醒目的红色宝石,面罩颜色略暗,颜色如滴血。
一柄大到夸张的重剑插在盔甲正前方,剑身长达六尺以上,一尺长的剑柄上缠绕着古朴铭文,剑体异常宽大厚重,乌油油的发出淡淡绿光。
大剑的中间是一根殷红血槽,血腥气不自觉地从血槽里透出来,周围温度在它出现那一刻瞬间降低,杀伐之气凛冽异常。
面具人呆立良久,终于向剑柄伸出白皙的手,动作缓慢……
…………
手触摸到冰冷的剑柄,预想中的轰鸣并没有出现,巨剑乖巧地被握紧。
念力到处,轻轻一拨,一道寒光从剑尖闪出,掠过剑身,“明白啦,很快,你就能重新带领黑甲卫……驰骋天下!”
……
回到祭坛顶部的院落,摘下面具,轻轻放在脚边,白启深深吸入一口空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巨剑平躺在他身前,与之相对,不远处是一顶完成不久、还在晾晒的油纸伞。
白启走到油纸伞边上,用手指轻轻触摸伞面,“你看,下去一趟花掉整整两天时间,这伞面都晾干喽。”
巨剑寂静无声。
轻瞥一眼巨剑,白启失笑道:“又摆出一副臭脸,不敢耽搁您的时间,不敢!”
他说着向起居室走去,不一会儿搬出一面大鼓,木质,牛皮面,并无特别,通常军营里都会使用。
“咚咚……咚咚……”白启拿出鼓槌,尝试着敲击两下,笑道:“擂鼓聚将?”
“嗡!”的一声,巨剑发出轰鸣,似乎在回应他的调侃。
“哟?还耍起脾气啦?跟那个家伙一样,脾气又臭又倔强。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活,你不帮忙就闭嘴好吧!”
巨剑轰鸣声果然停止,重新回归安静。
白启再也忍耐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远处那个满头辫子的大汉绷起脸来装作没听见,那煞有介事的模样委实有些滑稽。
一件青铜方盒出现在白启手中,轻轻打开,里面空无一物,只是盒子内壁雕刻有一个六边形标志,六个彩色光点嵌在标志上,甚是醒目。
“唉……这盒子本来是用来盛放你们的命牌,可惜,当年一枚也没寻回来,好在这些年一直用相同的规则孕养,信念还在。
不是什么残魂!那是一种场力,由同类意识能积累形成,也可以理解成执念的集合或者直白点说……是遗愿。
我将以此为引,找到你们信念的继承者,信念在,旗帜在,擂起战鼓才能重新相聚。”
白启似乎怕巨汉听不懂,解释的很详细。
他说完将方盒平放在空地中央,里面垫好三张黄色符纸,然后轻声吟唱起歌诀,三道光华随着歌诀射出,覆盖在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