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爷的宴会上,蒋蓁蓁抚琴吟唱蝶恋花,唱罢以尤国名酒临汾爱遥敬郎君,两人隔空对饮。
之后,又在马球大赛上相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温庭赟却能一眼将女扮男装的蒋蓁蓁认出来……此刻回忆起来,情景仍历历在目。
思绪突然触及到那个失踪的情敌……一声叹息,王爷既然将当时的情景暗记于心,自己又何必妄自揣度些虚无缥缈的谣言。
正想着,忽听楼下又响起一片欢呼。
原来女子伴娘团的刁难并未结束,“王爷文武双全何故取巧?岂不被我等妇人笑话?”
“怎么说?”温庭赟也不生气,温言询问。
“刚刚那首不过是催妆诗,王爷怎地一下就想接贵人出门?催装!催装!不过是催促新娘快些化妆,您……可不要想多叻!”女子们再次哄笑。
“那如何才能接娘子下楼?”温庭赟的声音传来,听到娘子的称呼,蒋蓁蓁芳心一阵剧烈跳动,只觉脸上发烧,手指发麻。
“小姐?您没事吧?”紫萝怯生生问道。
蒋蓁蓁摆摆手却被楼下的声音打断,“却扇诗!却扇诗!却扇诗!”起哄的高呼再次响起。
她微微蹙眉?这些离国女人难道是有意刁难?一首接一首,即便她这以才女之名著称的大家闺秀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却扇诗一首!何难,听着!”
温庭赟响亮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故意要让楼上的新娘听到:
“千呼团扇出锦堆,轻掩娇颜粉面垂;
若把团圆比明月,画中人来争春辉。”
“好!妙!”
欢呼声中,楼梯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却是新娘身着盛装,在紫萝和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大袖、披帛,隆重、端庄,凤冠居中,满头珠翠,显得异常高贵。
一柄绫罗团扇捏在纤纤玉手中,刚好遮掩住惊世玉容。
新娘站定,便该行“却扇之礼”,本来中原地区的礼法中,却扇相当于检查女子妆容,验明正身,应该放在男方家中正堂,由父母同时监看。
但天南之地却没有那么受拘束,加之新郎、新娘双方父母都不在现场,所以操持婚礼的主角是新婚双方,为了让“大家”满意,这“却扇之礼”就在秀楼之中进行。
温庭赟已经吟过“却扇诗。”
便只向蒋蓁蓁躬身,行“却扇礼。”
蒋蓁蓁这才在紫萝提醒下把挡在面前的罗扇轻缓缓挪开。
扇面落下,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肤若凝脂、薄施粉黛,杏眼含羞,两点樱唇微微张合,呼吸略有急促……
一瞬间,原本吵闹的正堂内雅雀无声,连自诩貌美如花的一众离国贵女们也被那绝世容颜震撼。
看看这如画美人,在看看丰神俊朗的新郎:唉……所以人心中都不禁感叹,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气氛在静谧片刻后突然爆发,原本有些做作的离国父老们在看到蒋蓁蓁盛装出场的惊人美态后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积年累月的辛苦都在那一刻被笑容融化。
人们载歌载舞,一边啧啧夸赞,一边欢呼雀跃,尾随着迎亲的车队直奔辰王府。
那种欢天喜地的场面让阴仲平彻底迷茫,兵灾不减,收成不增,衣食不足,身份不显,一场婚礼,与众人本无切身关系,他们到底因何兴高采烈至此?
他再次开始思量这般喜悦到底来自何方?最终……依旧无果。
接上新娘,车队回返辰王府。
在新郎的搀扶下,蒋蓁蓁步下马车,走到王府大门前,抬头仰望。
巍峨的门楼连接着高大白墙向两边延伸,“辰王府”三个大字雕刻在匾额上高高悬挂,气势如虹。
与之前的氛围完全不同,百姓们站在马车外围围观,而门内全是盔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