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啊……”
熊家媳妇伏在死者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班头见此,赶紧安抚了几句。
熊家媳妇噙着眼泪,突然跪在陆庭修面前,伤心欲绝,“知县大人,我家男人肯定是被人谋财害命,你可得为民妇做主,替我讨回公道。”
听着话里有话,陆庭修弯腰将她扶起来,仔细盘问。
从熊家媳妇口中得知,去年开春之时,有人突然来村子招劳工,说是到永定县修建水库跟河坝,一个月有三百文工钱,工期大概一年左右,而且可以提前付二成工钱。
每月三百文,一年三两多,这对靠土地刨食的庄户人家而言,无疑是天降巨财,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报名,甚至为名额大打出手。
那场招募,总共挑走一百多名壮劳力,众人摩拳擦掌要挣大钱,回来孝敬父母养儿育女,甚至还有憧憬赚钱娶媳妇盖房子的。
永定县距霖县有一百多里,而且是在霖县的下游,而熊老二的尸体却出现在上游,这逻辑不对呀。
再者,修建水库跟河坝,这种工事一般由官府出面修筑,征用本地劳役为主,即使工事紧张劳役不够,也可以征用牢犯。
永定县不缺人,为何要到一百多里外的霖县来雇人?
劳力向来廉价,重劳工每月二百文已是天价,还提前支付二成,这主事的老板怕是嫌自己钱多没处花。
陆庭修神情严谨,“你可知前来雇劳力的是谁吗?”
熊家媳妇想了半天,茫然道:“我们没见过呀,都是中间人在传话。”
“中间人?”陆庭修沉吟,“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呀。”熊家媳妇急得又哭起来,无助道:“我一妇道人家,当时也没多问,就听我男人说了那么一嘴,而且为了得到这个名额,他还给中间人送了礼。”
她这么一说,夏秋突然才想起来,猛然道:“我二叔,也去永定县修水坝了。”
不仅夏老二,村子里还去了十几名壮劳力。
听着他们议论,村长赶紧跑过来,“知县大人,永定县雇劳力这事,我知道点内情。”
陆庭修客气道:“村长请讲。”
村长望着夏秋,欲言又止的,似有忌惮。
夏秋狐疑道:“莫非,这事还跟我家有关?”
村长点头,“没错,这个中间人就是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