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本王会替你寻另个去处,不必回朔王府了。”
说着便要走开,阿淼猛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瑞谚骤然停住脚步,木然地站在那,任由她紧紧地抱着。
“我哪儿也不去,不要赶我走,哪怕只是个卑微的侍女,哪怕王爷现在一刀杀了我,也要一辈子在王爷身边……”
“一辈子?”瑞谚凄厉地笑,“你懂这三个字的分量吗?你承担得起吗?放手……”
“我不!”阿淼抱得更紧,泪如泉涌。
瑞谚,是你不懂,你就在我面前,你的冷漠也好,威胁也好,质疑也好,我是多想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地老天荒。
“你不明白,本王能活到现在,是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想去改变的,或者……”瑞谚扯开阿淼的手,“或者,被改变。”
阿淼想起言奕衡的话,怔怔地道:“言先生曾还说,王爷您是不会允许周遭会有对您构成威胁,或是会构成弱点的人存在的,那么奴婢……是王爷的威胁,还是弱点?”
瑞谚默然无语。
这个问题,他也在问自己,一开始,他认为藏着许多秘密的她是个威胁,他也一直这样认为,可现在,从她口中问出这样的话,他却反而不知如何回答。
细细想来,过往时日,他好像做了很多事,放在以前的他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却真真地做了,都还是和她有关的事,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意识到这一点,瑞谚心中稍稍有了些迷惑。
深夜的山林没有一丝风,篝火仍在静静地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跳出几颗火星,落到地上,瞬间便熄灭了。
半晌,瑞谚转过身去,阿淼还在看着他,两个人相视无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言奕衡……如此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本王还真是挺讨厌他的。”
此时阿淼说不上是何种感觉。
失望吗,谈不上,轻松吗,更加不是。
她也不知道希望瑞谚说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自然是不会想成为瑞谚的威胁,更加不希望成为弱点,她甚至希望瑞谚一生都不要有任何弱点,这样他的铠甲才会无懈可击,护他一生安好。
远处传来一阵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在这深夜寂静的山林中显得异常清晰。
“王爷!是您吗?”
是成霖的声音,他的身后紧跟着聂卫以及那三十个护卫兵,一行人快速朝着篝火的方向奔跑了过来。
“王爷,属下在伴月亭等了两个时辰,见到信号便赶过来了,您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小伤,现下已无大碍。”瑞谚看看阿淼,对聂卫道:“去给你姐找一身干净衣服换上。”
聂卫看阿淼衣衫不整,还裹着瑞谚的衣衫:“姐,你没受伤吧,那些黑衣人没把你……嗯?”
阿淼道:“你是想说什么?”
“你这衣衫是怎么了,这样破烂……”
阿淼恍然大悟,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
瑞谚厉声打断:“聂卫,本王的话你没听到吗?”
“啊,是是,小人马上去!”聂卫再次疑惑地看了瑞谚和阿淼一眼,掉头跑开。
阿淼的脸有些红,自己的衣服没了,里衣也被扯烂,几乎是衣不蔽体,还裹着瑞谚的衣服,头发散乱,脸上,身上都是血迹,瓜田李下,也不怪聂卫会想歪。
众人见此情景也都有些尴尬,只得都装作视而不见,呵呵干笑着。
阿淼便只得往瑞谚身后躲闪,瑞谚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神犀利地扫视众人:“成霖,你带他们去把月仙庙收拾一下,本王看他们都清闲得很。”
成霖道了声是,带着众人掉头往月仙庙去了。
聂卫找来一套衣裳递给阿淼:“只能找到男装了,你就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