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先皇……”
“父子相似,并未有何不妥啊……”
宋九思摇摇头,轻叹口气,道:“像极了先皇在人前说起陈淑妃的样子。”
“师太的意思,那女子是殿下心中之人?即便如此,师太又何以如此忧心?”
“我是太了解先皇,也太了解瑞谚了,怕就怕瑞谚终有一天重蹈先皇覆辙,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师太多虑了罢,依奴婢看,殿下不是耽于儿女情长之人。”
“但愿如此罢。”宋九思回到屋内,一眼便看到方才放置那画轴的桌子,说道:“还是去看看那些佛经吧。”
“是,奴婢扶您下去。”
两人来到底楼,那些竹简垒放得整整齐齐靠着大门一侧,几乎占了半面墙壁。
这些貌似普通的竹简,每一卷都差不多的样子,但能看出已是久经了不少年头,某些竹简片开始有些发黄发黑,某些也有少许的残损,瑞谚送进宫之前,已经逐一细心地处理过,每一卷都用锦缎包裹着,便于长久保存。
宋九思将这些竹简扫视了一遍,拿出其中一卷,徐徐展开来,一张纸片悠然飘落而下。
阿袖拾起来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宋九思拿过那纸片来一看,那是一幅画,画的是一枚玉佩的图样,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拾于淮东郡沧水县郊。
“淮东,沧水……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宋九思收起纸片,“这固执的劲头,竟也与先皇一模一样。”
朔王府次日一早便迎来了宣赐婚圣旨的刘裕。
其实早在昨夜,瑞谚还未回到王府之时,他接受赐婚的消息便已传回了王府。
阿淼并不意外,也并没有多伤心,本就是注定的结果,只是真正摆到了跟前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刻不想接受,仅仅也只有那么一刻而已,有些事,还真是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改变,人能做的,也只有接受,如果那位新侧妃能得瑞谚欢心,他能得之所爱,便也好。阿淼甚至想着,待侧妃入府,便向瑞谚提出换一名侍墨,以后漫长的日子,可是没有信心保证自己能永远这样心如止水。
算算日子,也就不过三十日了。
阿淼觉得,该是好好规划一下这剩余的三十日时间了,或者,从现在就该开始物色新的侍墨,经过这几日,也实在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同他相处,一个谎言,便用了无数个谎言来圆,道最后终于崩塌的时候,却还是不得不又说下一个新的谎言,她觉得好累,累到有些不愿意睁开眼。
于是午后,她便心一横,放心大胆地放了瑞谚鸽子。
将房门一关,缩进被子里,想着睡他个天昏地暗,醒来要杀要剐都无所谓。
就这样到了傍晚,也不见有人来唤她,黄昏时分,阿淼终于有些躺不住了,于是爬起来,顿时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想着待这难熬的晚膳时间挨过去,趁着无人再去膳房随便拿点啥填饱肚子即可,突然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素尘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她推门的力气太大,甚至带起了一阵狂风。
“素尘,你怎么……”
话未说完,就见素尘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把将阿淼揪起来:“你这是准备消沉到底了?还是想就这样每天蒙着棉被过日子?”
“素尘,我……”
“你什么你,快点给我起来,王爷等着你用膳,见你一直不出现,正在发脾气呢,没人敢去劝,你倒好,还睡得着?”
“啊,王爷在发脾气?那我更不能去了!”阿淼一想起瑞谚那不同常人的发脾气方式就浑身哆嗦,赶紧又往棉被里钻,却被素尘抓得紧紧的:“谁闯的祸谁去收拾烂摊子,否则你想让谁去替你受过?起来!”
阿淼将自己闷在被子里:“我不要,你一点都不知道和他吃饭我有多累,还得讲究这讲究那,不去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