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清见秦氏不紧不慢的样子,心下也是放下了几分担忧,眉头随即舒展了开来。
秦氏又喝了一口茶,徐徐道:“这些日子后宫倒是有一事值得哀家尤其注意……”
“是何事?”
“皇帝可否知晓月前,盛华宫罚了一名犯错的宫女去万卷楼守楼的事?”
“朕听丽妃提起过,说那名宫女夜半偷偷去天牢探望了一个犯人,正是之前给叶充容下毒之人,虽那宫女应和下毒之事无关,但私自去天牢本就触犯了宫规,朕想着丽妃如此责罚也是合情合理,便未理会。”
“皇帝想得太简单了,那宫女进宫之前,是朔王府之人,还是你七皇叔身边的侍墨。”
瑞清大惊:“此事……朕确不知情,那丽妃如此,岂不是……”
“哀家也是去查了百秀宫的档案才知道,所以丽妃未必知情,倒应是无心之举,只是现在,还继续让那宫女待在万卷楼,让哀家觉得很是不妥……”
“母后的意思是?”
“皇帝不必为此事操心,改日哀家让丽妃寻个由头,将那丫头打发了便是……”
卿涵心中一惊,咯噔一声,手下竟乱了节奏,秦氏吃痛,皱了皱眉,回头看她:“怎么捏着捏着就没个轻重了,哀家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弄散了。”
“女儿一时走神,母后恕罪……”
“好了,也捏了这么久了,你回喜安殿去歇着吧。”
“是,那……女儿告退”卿涵看看秦氏又看看瑞清,行了两个礼,匆匆退了出去。
从寿慈宫出来,卿涵忧心如焚,心想,阿淼啊阿淼,你怎么就能去了那个地方呢,这丽妃也真是,罚去哪儿不好,偏偏是母后最忌讳的万卷楼,还偏偏和朔王府有着千丝万缕关系,这可是处处都戳了母后的死穴,我又不能直接跑去万卷楼把你拉回喜安殿藏起来,到底该如何才能救你?
就这样一路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苦思冥想着,不知不觉走过了月落阁,一抬头,刚好看到竹影挎了个篮子,正从大门里出来,往御膳房方向走去。
卿涵心中一亮,猛地一拍手,如醍醐灌顶。
月落阁。
宋漪起来的时候已近午时,她对于自己这一向为何都是如此嗜睡颇为不解,但医女来看过都说无大碍,想来也许是在这月落阁,除却睡觉也无多余的事可以做吧,不用去寿慈宫晨昏定省,不用费心梳妆打扮,更不用应酬那些来来往往却不知有几分真情假意的各宫嫔妃,只是平日里委屈了竹影为二人的吃穿用度四处碰壁,遭人冷言恶语,将这宫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尝了个遍。
这个时辰,竹影应该是去御膳房了吧,早膳时分过去没多久,那些剩下的清粥还够她主仆二人凑合一餐。
梳好头,也懒得戴那簪花,只简单挽了个髻,天气渐凉,披上一件袍子,便依傍在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柚子树,花已谢,再过些日子,满树挂的便都是黄澄澄的柚子了。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地上的层层落叶,犯懒这些日子,也没顾得上扫一扫。
这时,竹影回来了,宋漪刚想唤她,却见她身后跟着一个人,也紧随着从大门走了进来。
“竹影……”宋漪略有愠怒,“我不是说了不见外人吗?你还把人往这阁里领?”
“娘娘恕罪,这奴婢实在是不能不从命……”竹影有些为难地侧身,将来人让到前面。
宋漪看到此人的模样,立即露出微微吃惊的神色,只因,这来人不是别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卿涵。
宋漪将袍子穿好,走到庭院中,行了个礼:“长公主殿下为何突然来了嫔妾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月落阁?当真是令嫔妾受宠若惊。”
卿涵环顾四周,心下凄然,当年坐拥那奢华万千的千盛宫,身集宠爱的宸妃,如今竟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