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的管事太监才会有的东西。
素尘吹灭那两只蜡烛:“宫中私下祭祀是大忌,是会掉脑袋的,谁胆子这么大?”
阿淼又朝那人消失的方向望了望:“所以他才在这个一般人不会来到的僻静地方躲着祭拜,不惜冒着杀头危险都要祭拜之人,定是对他十分重要的……”
“这个腰牌,倒是来得及时。”
阿淼看着这块腰牌,若有所思,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巧事?
正想着,不远处,万卷楼的门突然开了,阿袖了走出来,朝着阿淼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姚昭仪,师太想请昭仪上塔一叙。”
阿淼愣了愣,将腰牌放进袖中:“阿袖姑姑,我想…….我还是不要上去扰了师太清静罢。”
“昭仪,您如今身份不同于往日,不必再对奴婢如此客气了,师太说,若昭仪不愿上塔见她,亦是情有可原,晦暗之地,原也是恐沾染了不祥之气。”
“我是万万没有这个意思的…….”阿淼急忙解释道:“师太她,真的想见我?”
阿袖微笑着点点头,侧过身让道。
阿淼仰头望望那高耸的九重塔,曾几何时,求死不得之时,她也动过来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的念头,可是她心里,对这万丈红尘还有太多的牵挂,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如宋九思这般心如止水,她做不到。
阿淼进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泡好了两杯茶,正嗖嗖地冒着热气。
宋九思像是刻意在等她,见她进屋,上下端详许久。
阿淼想起在琉华宫与瑞谚诀别之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与宋九思此刻,如出一辙,一瞬间,她竟有些失神。
宋九思指着一张椅子,“你在楼下也站了有些日子了,既然上来了,就坐吧……”
阿淼上前一步,跪倒在宋九思面前。“我如今已是不配与师太平坐说话。”
“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坐吧。”宋九思淡然道,并未上前扶她。“往日你的打扮过于朴素了些,今日倒是符合了如今的身份,竟也能瞧出几分姿色了。”
“师太,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瑞谚,你对得起所有的人,唯独负了你自己…….”宋九思轻抚着阿淼的头,“让你上来坐坐,也不是为了怪罪你,起来吧。”
阿淼起身,却莫名地潸然泪下。“师太,最近后宫里有很多传言……我……”
“你也说了是传言,宫中孰真孰假的传言就从未断过,即便传到我这里,也就听听耳旁风罢了。”
阿淼泣声道:“师太,您真的不怪我?”
“你,我,漪儿,和这后宫中所有女人一样,不过都是困在囚牢中的鸟,日子已经够艰难了,何苦还怪来怪去?”
听宋九思提起宋漪,阿淼心头一颤,道:“宋嫔娘娘她…….走得很平静……”
“那就好…….”宋九思走到佛像前,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什么,回过头来,神色惘然,欲言又止。“瑞谚他…….”
她的目光落在阿淼面前的那那杯茶上。“茶因不饮而凉,人因不惜而散,酒不饮不知其浓,人不涉不知其深……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阿淼怔怔地摇了摇头。
宋九思拈着佛珠,望着窗外的明月:“是陈淑妃的忌日,也是……瑞谚的生辰。”
阿淼懵了。
她这才想起,从以前到现在,从未听瑞谚提起过他的生辰,就连他近身的王妃娘娘,成霖,都只字未提过,而且她竟然也不知道他的生辰,甚至从未想起过这回事,
原来如此。
她爱着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是完整的他。
“你还没听过我弹琴吧?瑞谚小的时候,最爱听我弹琴,别的小孩子过生辰都是欢天喜地,他过生辰却是最难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