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便算是彻底断了与他的那一场并不算轰烈,却刻骨铭心的尘缘。
回到月落阁,担心得一夜未眠的素尘见阿淼安然归来,憔悴的黑眼圈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同样在月落阁守候了整晚的安菡,却没有同阿淼说话,自顾回韶云阁去了。
“怎么样,还顺利吗?王爷没事了吧?”素尘一边帮阿淼换衣,一边问道。
“没事,他会好起来的。”阿淼说着,把断相思拿出来交给素尘,“找个地方,把这个东西藏起来吧。”
“这不是你交给王爷那笛子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还有几日,他便要去盘龙关了,没有了兵权,这笛子若全部放在他身边,怕会给他带来危险,我将这一半拿回来,有一日或许会用得着。”
素尘找了一块布将笛子裹起来,藏进了寝殿床榻下的一块地砖之下,两人左右仔细看了很久,确认无虞方才放下心来。
刚想拿衣服给阿淼穿上,素尘的眼神突然瞥到阿淼的手臂,不禁愣了一下。
阿淼也意识到了什么,忙穿上衣服将手臂遮住,神色有些不自在。
素尘皱紧眉头,半晌,轻声道:“你糊涂啊,你怎么就能…….若被皇上发现你未曾侍寝守宫砂却没有了,该如何是好?”
阿淼犹豫了一下,说:“素尘,帮我用朱砂再点一个吧。”
“守宫砂只能点一次,朱砂点的或者可以骗过一些人,但不能细看,也断然是骗不过宫中的嬷嬷还有皇上的,你能瞒得住多久?”
阿淼淡淡一笑:“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放心,我并没有糊涂,也不后悔。”
“好吧,唉…….”素尘叹了口气,拿过朱砂,照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点上了那一点红。
看着阿淼一脸的漠然,无所谓的样子,素尘却愈发担心起来,虽是为质,名义上依然是后妃,天长日久,难免不会招致祸端,到时候,阿淼又该如何?
在矛盾中想了两日,素尘最终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连安菡,也绝不吐露半个字,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接下来一连几日,宫中风平浪静地如同死水般,这种极其不正常的平静,如同海上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似乎正预示了一场更大的风浪即将来临。
随着大典的临近,这种迹象便愈发明显。
这日,刘裕带着一干宫人开始了乾福宫的清扫,瑞清则到了寿慈宫看望最近因为身体抱恙而深居简出的太后秦氏。
其实,下册封圣旨的时候,秦氏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最终还是应允了,并不是因为瑞清说服了她,而是她实在再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不过一名阶品不高的昭仪而已,不过都是做给外面看的而已,也无谓与瑞清争论,更无谓与群臣对这次大典的愤懑对抗,借此利用阿淼制衡一下野心日益渐长,快要按捺不住的关氏父女,也是不错的手段。
瑞清边为秦氏端药,边说道:“母后,三日后的大典,朕还是为七皇叔留了位置,母后觉得妥否?”
秦点按住额头:“朔王的事,皇帝处理得还不错,外面都在说天子仁慈,以德报怨,所以这些都是小节,你作主便可,但那姚淼,皇帝真要同意她重查陆氏旧案?”
“朕现在还没有答应她,日子还这么长,朕就等着她的把柄,将她和朔王一起送入地狱。”瑞清说这话时,双眼闪着寒光,秦氏看在眼里,心下不禁一惊。
面前这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一手培植扶持起来的皇帝,可不知为何,最近的举动却每每让她莫名胆寒,莫名觉得陌生,而她的女儿卿涵,自从东夷回宫以来,也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在她面前也不如从前亲昵,虽还是恭敬周到,却始终像是隔着一些距离不愿靠近。
一生为儿女耗尽心力,到头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