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不要……本宫要见皇上,见皇上!”
阿淼瞟了她一眼,收起短剑:“娘娘无需担心,皇上有叶充容就够了,夜深了,就不要去打扰皇上歇息了吧……”
“你们……”关云舒拽着阿淼,“你们是一伙的,专门……是来谋害本宫……”
“谋害?娘娘言重了,不过是同仇敌忾,而娘娘,只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罢了。”
阿淼厌恶地甩开关云舒的手,俯下身,阴阴地盯着这个女人依然艳丽的脸,道:“嫔妾忘了提醒娘娘,这颗冰火蚀心是为娘娘特制的,六个时辰,前三个时辰是寒冰封冻,后三个时辰是烈火焚身,不过娘娘别怕,只要挨过六个时辰就可解脱,娘娘就好好体会一下这冰火两重天吧,嫔妾告退……”
“姚淼……你好狠毒!”
“若论狠毒,嫔妾不及娘娘万分之一……”
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忘记说了,除去刚才那些旧事,嫔妾可还清楚地记着在小公主诞生那晚,娘娘对嫔妾的照拂呢,终身不敢忘却……”
阿淼走到烛台前,将灯火一一熄灭,也不看趴在地上挣扎的关云舒,“六个时辰后娘娘若还活着,最后的半个时辰会双目失明,所以提前习惯一下吧……还有,我不叫姚淼,我姓陆,我叫陆沅夕,就是那个被令尊陷害遭受灭门之灾的陆沅夕!”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只留下身后关云舒撕心裂肺的呐喊,以及尖利凄惨的叫声。
“慧嫔——本宫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啊——!”
阿淼顿了顿,没有回头,殿门紧闭,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声隔绝在了身后这座华丽却清冷的宫殿里。
淅淅沥沥的夜雨衬托得这夜晚更加黑暗了,像是被泼了墨一般,黑得让每个人心里沉甸甸的。
素尘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下,撑着伞,见阿淼出来,忙迎上去给她打伞。
阿淼轻轻推开伞,看着素尘,无力地摇了摇头。
素尘看看左右两名守卫,道:“今夜慧嫔娘娘来过盛华宫之事,不准对外面任何人提起,还有里面那位,若是被娘娘知道你们谁起了恻隐去帮她提前了断,娘娘也会帮他提前做个了断,都听清楚了吗?”
守卫们面色一肃,忙低头称是,不敢多言。
子时,雨住。枝叶上残留的雨水还在滴滴答答地不断溅落到地上,恍然听去,像是这场雨从未停歇过。
天还未完全亮起,小杰子匆匆来到月落阁,告知阿淼,丽贵妃关云舒已于卯时末刻殁去了,还说守卫听到没有动静了进去查看之时,身体都快凉了,还瞪着俩眼珠子,面目狰狞得甚是可怕渗人,但守卫也不敢擅自作主,只得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刘裕,这才差了小杰子先来月落阁报信,讨个主意看如何办。
阿淼微微一怔,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这才四个时辰,就让她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小杰子,回承安殿告诉刘公公,先不要让皇上知道。”
“可是,这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如何能瞒得过皇上?”
“不会为难你们,今日轮到我侍疾,我会亲口告诉皇上。”
“是,娘娘。”
小杰子走了之后,素尘见阿淼却并无丝毫欣慰喜悦的神色,反是有些失落,有些黯然。
“这件事算是做成了,你为何还是这样愁容?”
“素尘,你知道吗,昨夜我逼关云舒服下冰火蚀心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名旁观者,胆寒地看着另外一个陌生的自己,陌生到让我恐惧,虽然关云舒必须死,但现在她真的死了,我却高兴不起来,也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心里有的,只有凄凉和悲哀……”
“因为这只是第一步,后面会更加艰巨,你必须打起精神面对,这条路一旦走上,是没有回头的,而你并不真正开心,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