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谚远在万里之外的时候,她的满腹情思只能对着自己,对着梦里倾诉,而当他真正回到她的面前,她却发现自己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而是太多,太重。
这种感觉让阿淼既心酸又无奈,如鲠在喉。
只听得瑞谚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捂住胸口呻吟了几声,作势要倒下去,阿淼忙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这风寒又发了内伤?你的药还在吃吗,药还剩多少……”
话未说完,却见瑞谚嘴角一咧,浮现笑意。
阿淼意识到是被骗,佯怒地丢开他的手,恼道:“你何时学会装病骗人了?”
瑞谚顺势一个反手将阿淼拉到怀里,双臂一圈:“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了……”
阿淼挣扎了几下:“谁关心你啊,谁都不如关玉薇能那样掏心掏肺地待你!”
瑞谚皱皱眉:“你这样说,我就只当你只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我有什么资格吃醋…….”阿淼低下头,“我负过你,害你受伤,害你受刑差点死掉,早就没有资格再霸占着你不放了,关歇获罪,我也不打算兴连坐那一套,就连关绍礼也是让他和关氏子孙永不得再入仕而已,不会连累到关玉薇,她还是你的侧妃……”
“你果然还是你,还是我的阿淼。”瑞谚的话语中竟含着一丝宽慰,“无论你的身份,你的样子如何改变,你的心,一点也不会变,这就足够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在和你说……”
瑞谚笑起来,笑得出乎意料地好看,阿淼呆了呆,时隔多年,看到他的笑脸,那悸动却仍如初见。
不,不行,不能这样……
阿淼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又转过身去:“你有疾在身,歇着吧,我……我先走了。”
“你害我重疾在身,就打算这样走了?太后娘娘还真是一点也不体恤臣下……”
“你还想骗我,安菡可说了,只是一点点轻微的风寒,如何就成重疾了?还怪到我头上,再说了,即便有,宫中有的是御医,我在这里有何用……”
“我这疾,御医可是治不了……”瑞谚再次伸出双臂将她圈住,让她挣脱不得,附在她的耳边道:“思念成疾,不怪你怪谁?”
阿淼的心怦然一动,莫名跳得欢脱,不自觉地抿嘴一笑,心中的阴郁瞬间一扫而光。
“笑了?那就是不生我的气了。”
“你以前从不会说这些哄我高兴的,这些年甚少见面,倒学会油嘴滑舌了,和谁学的呢,又是拿着一套哄过谁呢?”
“你不是说过,吃醋了就说点什么让你开心吗,如何又成油嘴滑舌了?和谁学的,难道不能无师自通吗?”
“不要,现在你是摄政王,可要给皇上和臣民做好榜样……
“说起皇上……”瑞谚的目光敛了敛,“他今日还说起,你不接受太后的册封,也不住寿慈宫,还找我讨主意来了。”
“月落阁挺好的,不想搬。”
“想继续住月落阁就住吧,金印你该可以接受了吧?”
“其实,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阿淼,你可别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说。”
阿淼望着瑞谚,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自新帝登基至此也有月余,阿淼不止一次想告诉瑞谚关于先太后临终提出的那两个条件之事,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瑞谚也许会为了她而立刻答应,又也许会左右为难思虑万千,这两种情况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这是她的问题,决定权却在瑞谚手上,于是她突然就妥协了,也动摇了。
思考良久,阿淼只道:“接受金印之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吧,不过我倒是想起还有一事,关于丽贵妃的葬仪,你昨日同礼部和内务院商议过,有何结果?”
“丽贵妃生前虽是罪无可赦,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