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瑜若,他就跪在地上,眼底饱含泪水。
“娘亲,我错了,我给您带来麻烦了!”
带来麻烦?杜安菱抬头看一下“怀王”,那“怀王”也有那么一刻看着自己。
“若非昨夜,亦有今朝。胁幼子为质早为故谋,非昨夜事所致也。”胡姓书生三两步走过来,话语里多有“与昨日无关”之意。
真如此吗?
杜安菱心中揣度,答案却是悲观。
她承认胡姓书生说得对,他们怎么也不可能信任自己,除非手中握有自己把柄——这把柄就是杜瑜若。
这样,自己就不会再给山匪带来威胁——哪怕握有他们的把柄。
自己就这么被他们控制了,而察觉了一切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叹口气真正接受了那份契约。
……
人散去,难得还有母子二人独处的时间。
杜瑜若跪下了,泪流满面。
“孩儿错了。”他说。
杜安菱能怎样?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他哭泣声声,递过去手帕擦拭眼泪。
“娘亲,妳听我讲!”杜瑜若急了,挣开杜安菱的手。
杜安菱诧异。
却见着少年收敛了抽泣,好半天才低声说道什么“冲动”,意思却是别的。
“若是孩儿此举被他们忌恨,或是出于反制陷娘亲和陆姨于不利,就是孩儿的罪过了。”
他又落泪,却强行止息。
抬起头看向母亲,杜瑜若开了口,说的却是一些不同于他年纪的话。
他说,与“怀王”一决胜负的想法依旧在,只是暂时缓个年;他说,在匪窝里打探消息的决定已经做出,来日更有作为。
“若孩儿探清楚匪窝内外,再剿匪莫不如探囊取物?”
他说出的话里带着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