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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菱眉头一皱,余光看到那边收拾完饭碗菜碟的秀儿似乎在偷听偷看。
对陆红花使了个眼色。
“算了,什么事晚些谈,先洗刷好碗碟才是。”杜安菱道。
陆红花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听了这句话哪里不知道杜安菱心思。自个收了气到厨房里去了,见杜安菱又跟秀儿小声说话又在心底不爽快。
不过都不是什么事。
陆红花也是洗刷干净了餐具,看走出后园的杜安菱带走一盏灯甚是诧异——她这是?
莫不会还想着跟山匪头子说什么话吧。
……
陆红花其实猜对了,杜安菱走上山路就是为了些许有关山匪的事。
方行山路小半里,竹下乱世嶙峋。侧坐石上,别灯挂竹枝,候那远山来人迟。
杜安菱在等。
等那边终于有马蹄声隐隐约约,已经过了一刻多钟。
衣物纤薄遮不住蚊虫叮咬,山林里夜坐甚是苦恼。孤灯一盏人一位,坐石上感觉如何说好!
杜安菱在那等着,浑身上下都是红肿的包。
终究是看到那边有人马过来。
打头的其实是那“猎户”,过去那么几人方是打扮得类似客商的“胡书生”。再往后一排驮马被人牵着,马背上袋子很沉不知是矿山还是铁锭。
一行人停下来。
马蹄声寂静,不远处有一个熟悉声音。
一个“娘”字送过来一个人,那个人不怎么高,手里边竹棍当武器。
是瑜若——他变得稍壮——可是他为什么会也过来?
却听到笑声,那是一种满意的笑声——是胡书生!
“母子团聚格外喜,果然如此。”
“不知杜家娘子来这拦路,又是什么心意?”
他一顿。
“杜家娘子不知道瑜若会跟来吧,那就是别的事情!”
……
这话一说,杜安菱顿住了手上动作。
自己还真不知道瑜若会来,不过“为了别的事情”说来也没错。
那是为了什么呢?
杜安菱还记得自己之前那“修房顶”的想法,可见了这高处俯视自己的山匪了,终究是有些心虚。
可再心虚也要鼓起勇气。
杜安菱想着便开口,开口是一句委婉的话。
“屋顶破漏,不修整怕是淋湿了你这货物。”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胡书生捻须说了句“开价”。
那就是有戏?
杜安菱大着胆回一句“房费”,后背早已湿了一片。
只听得那头哈哈大笑。
“杜家娘子倒是有个性,山匪头子前都敢谈条件!”
一顿后说出剩下的话。
“不过,这条件也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