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免死金牌(2 / 3)

张扬想了想,小心地问:“这信……真是林元抚写的吗?”

顾玉堂笑道:“依依家中有林元抚的字画,你回头可以去看一看。”

张扬点了点头,笑道:“围棋座子,还权于民,工业歌名,还有登月,这些都已经变成事实了,所以……应该是可信的吧。”

顾玉堂道:“可是生而知之,谁也没有见过啊。”

张扬笑道:“方仲永,不就是先例吗?”

顾玉堂叹息一声,“谁也不能证明啊。”

张扬迟疑了一会儿,朝老人笑道:“我相信是真的。”

顾玉堂名声极佳,可谓德高望重,又有林沧海父女的这层关系在,但张扬仍不敢轻易授人以柄,所以回答的模棱两可。

不过对于顾玉堂来讲,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

老人嘴唇哆嗦两下,没能说出话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好!好啊!以后空了闲了的时候,多过来坐坐,陪我聊天——不是要送客,就是叮嘱你一声,有什么好词好句,想到了什么,也记得给我瞧瞧,说给我听听,有谁说什么,都有我呢。”

老头这摆明了的包庇,让张扬又是欢喜又是羞惭,喜的是以顾玉堂的身份名望,有他这几句话在,那就是一块免死金牌!

至于羞,那则是一个勉强拥有正向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大好青年的正常反应,不过他还不至于把送上门的好事往外推,面露诚恳感激之色,道:“那以后就烦请您多多费心了。”

顾玉堂笑着点了点头,又问:“有别的诗词文章吗?”

张扬略一迟疑,笑道:“我写给您看吧。”

顾玉堂点头笑道:“好。”

小心地将林复的那两张信收了起来,仍放回原处,回到书桌前坐下来,看着张扬研墨书写。

“多的我一时也记不起来,这一首《绮怀》我给依依念了两句,没敢给她念完,写给您看看。”

“还有一首是考试时写过的,但外面应该没有流传。”

张扬写了一首黄景仁的《绮怀》,一首袁枚的《马嵬》,顾玉堂读罢《绮怀》,再看《马嵬》,呵呵笑道:“这首依依写给我看过了,写得很好。”

又问:“还有吗?”

不等张扬回答,老人失笑道:“够了,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张扬笑道:“我再给您写一首吧。”

他说话仍是提了些小心,这样即便顾玉堂真有坏心,他也不至于被一棒子敲死

——当然,以顾玉堂的地位、名望,真对他有什么歹意,实在用不着这样麻烦,不过他本性如此,哪怕曾多次劝说自己「以诚待人」,还是劣性难改。

顾玉堂看他又写的这首,是《长相思》词。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老人站在书桌前,细细读着,不住点头,好半晌才抬起头来,带着几分揶揄问:“行军词啊,准备怎么说?”

张扬有点尴尬,干咳一声,迅速地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才道:“准备以后写本小说,可能会有行军的情节,您要是觉得这首词写的不错……”

顾玉堂何等样人,见他表情,就知道了他想要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多心了,又笑道:“骆宾王七岁写白毛浮绿水,黄庭坚七岁写多少长安名利客,王勃写《滕王阁序》的时候,有的说才十四岁,林元抚写江山代有才人出,当湖十局击败陆停云成为国手,也才十六岁而已……有谁说过什么?”

顿了一顿,目光炯炯盯着张扬,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叹息一声,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这就出去。”

张扬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又回头问:“对了,您认得第二张上面的标点符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