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武百官,哄堂大笑。
王守礼气的胡子乱颤。
‘什么老头儿?老夫可是官居四品的礼官大夫。’
东方玄摆手挥袖,佯作苛责道:
“哎!王大人家中殷实,又怎会短了这点银两?你于旁记账便好,休再多言。莫扫了王大人兴致。”
殿上众人,哄笑一堂。
光禄大夫邱健,乐不可支,从旁大笑道:
“哈哈哈!王大人!你可是‘东燕对子王’啊!腹内绝对,不止如此吧?”
范珺瑶抿住嘴角,强忍笑意。
燕星澜见东方玄才惊四座,应对如流。自是俏脸带笑,心神愉悦。
王守礼如今却已是骑虎难下。就此作罢?未能让东方玄领上人情,反倒赔了四十两赤金还把梁子结下。那可怎生使得?万万不可!
王守礼心中一叹。
‘行百里者半九十,跪着也要走完啊……’
面上则是如常哈哈大笑道:
“哈哈,玄相大人所言极是。些许黄白俗物,老夫还未放于眼中。阁下从旁记账便是。”
王守礼一副无欲无求,高人豁达模样。笑言后,又与紫奴行过一礼。
紫奴浅笑颔首,心中则乐开了花。
‘老头儿啊,你祸事了。哈哈哈!’
王守礼又一拱手,如顽童般嬉笑道:
“哈哈!玄相大人听好,老夫这上对又来了。一史不通难做吏。”
东方玄随声接道:
“二人相聚总由天。”
王守礼抬手,似凭空落子。
“天当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
东方玄一撩华发,犹把青丝作弦。
“地作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
王守礼挥袍舞袖。
“朔雪飞空,农夫齐歌普天乐。”
东方玄持卷击掌。
“晚霞映水,渔人多唱满江红。”
王守礼负手三步。
“鸡犬过霜桥,一路梅花竹叶。”
东方玄只作一笑。
“燕莺穿绣幕,半窗玉剪金枝。”
王守礼转身思索几圈,一手落于耳边。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东方玄向后倾仰,微靠于青奴背上。
“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王守礼闻东方玄此对,似偶得妙句。两手高擎,如揽苍穹。高声言道:
“海到无边天作岸。”
东方玄一道松风泠音,接声回道:
“山登绝顶我为峰。”
此刻东方玄持卷欹枕塌上,顾盼自若。一股王者之气睥睨天下,更又几分仙家风流出尘清绝。
身后青奴周身微微颤抖,只觉通体酥麻。摒去心中悸动,暗自叹道。
‘公子真乃神人也!’
嘶!——
东燕王宫大殿之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王守礼连番上对,不可谓不妙。可见这‘东燕对子王’,也非是虚名。然,不曾想东方玄所回下对,句句令人拍案叫绝。
尤是最后一对。海无边,天作岸,何其恢弘浩渺。一人登山临顶,敢为天下之峰。孤绝傲世,独揽仙风。
范珺瑶生于望族范家,自幼喜读诗书。若单论文才,或许还要胜她堂叔范逸云半筹。可此刻范珺瑶只是痴望着塌上那俊美少年,心生仰望。莫名起了些别样心思。
‘他或许……非是少年……’
燕星澜盯着东方玄,一脸痴迷,犹在梦中。我东燕再不须什么美人慧眼,只要有那玉塌之上,宛若嫡仙的俊美少年,便足矣胜过世间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