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鹤发苍髯的儒袍老者。左右跟着几位四十上下的先生,不时有人指向公羊策。低声与那儒袍老者耳语。
南郭藻于书院中听学生来报,言北门有一名小道士摆了个摊子,不算卦,只解对。
不大会儿功夫,除去东燕武相东方玄所作上对张挂于北门处的上对全被那小道士对上了。同时那小道士大放厥词,说他对不上的对子,北州无人可对。
南郭藻闻此,惊叹之余,起了爱才之心,急急领众教习,向北门赶来。
南郭藻一行人等赶至北门,雍秋水与公羊策二人正待离去。
南郭藻见此二人,虽也为雍秋水的姿容生叹,但他患有隐疾,早早便不能行房事了,便也绝了这门心思。
众人避让,南郭藻行过几步,来到公羊策前微微颔首。
见这小道士生的眉清目秀,五官周正。端的是一表人材。
南郭藻一捋苍髯,和颜悦色的调笑道:
“小道士,冬日里,穿夏袍,未至春秋乱穿衣。”
雍秋水一愣,从旁惊望,继而抿嘴一笑。
‘呵呵!这老儒生好大的胆子,竟敢出对调戏这妖人。’
南郭藻为定襄大儒,学问自是极好的。只瞧这上对,应时、应景,内合春夏秋冬。
周围众人大都识得这定襄书院院长,南郭藻老先生。
南郭藻素有爱才之名,喜择英才而教之。来此出对调笑这小道士,想是为了考校一二。
南郭藻心中确也是这般盘算,先煞煞这小道士的傲气,再将其收入门下。
调教些时日,由他定襄书院院长,亲自举荐此人入仕。
只是南郭藻的盘算虽好,恰赶在公羊策此刻心情不好。
公羊策瞥了眼南郭藻,呵笑一声。牵马从旁而过。
“老先生,南边来,向北立。胯下东西头朝地。”
南郭藻两眼圆睁,怔在当处。
噗嗤!——
雍秋水未能绷住嘴角,当先乐了出来。
哄!——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众人相继哄笑起来。
与南郭藻随行的书院教习则是喝斥众人,面上皆有怒色。正待追上前去,与公羊策理论。却为南郭藻叫住。
南郭藻不去理会旁人,回首望向公羊策的背影,沉吟不语。
‘这小道士单单是为了报复,奚落于我么?还是说……’
茶楼之上,娃娃脸的锦衣婢女立于一旁,出言奇道:
“夫人,方才见那小道士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怎的这会儿对南郭老院长这般不敬?莫非他看不出南郭老院长并无恶意?”
樊冷眉浅尝一口香茗,放下茶盏。望着街上远去的公羊策背影,满是尊崇神色,咯咯笑道:
“咯咯!怎会看不出。若非如此,南郭藻怕是命都没喽。有的人啊,可是不能随意出言调笑的。”
雍秋水与公羊策二人牵马向城中行去,公羊策牵双马于后,雍秋水只管执剑前行。
雍秋水柳眉舒展,凤目带笑,心情大好。见公羊策又是满面的怏怏之色,出言岔道:
“哎!我见那老儒生并无恶意,你何故令他人前出丑?”
公羊策瞥了眼雍秋水,哼笑一声:
“哼!令他出丑?我若不是见他尚有几分爱才之意,我那有闲暇去理会他。”
雍秋水奇道:
“你是说?”
公羊策略带戏虐,哈哈笑道:
“哈哈!那老头子下面患有隐疾,他若舍得脸面来求我,我倒也不吝出手一次。只是到了他这个岁数,医不医也无妨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公羊策说到兴起,当先乐不可支起来。
雍秋水先是桃腮绯红,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