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位,每个人都在跃跃欲试,同时防备着别人对自己的打击;对欲望的追求不再偷偷摸摸,反而大张旗鼓,放眼四周都是一些贪婪的人。
我在这里看到一个女人,总是对别人说自己的身份有多高贵,家产有多庞大,骄傲自大的她在人们眼中就是一个疯子,大家都在嘀咕:以为自己有地位、有金钱就能高人一等? 真是愚蠢!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其实是隔壁城镇的一位文书。
在此刻以前,他的想法和行为与任何一个处在和他相同位置和时代的男女们类似:是一个我行我素,不肯妥协的自我主义者,除了自己外,对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只关心自己快不快活,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占尽先机。 此刻,他开始把她作为人类去关心了。
他说来太具说服性了。 他在说话时一一看着围绕在他周围的人,注意着他们,在他的脑子里一一为他们分类。 玛丽杜兰特,长得好看,缺乏想象力,不受干扰,甚至有点冷漠,显然十分自信。 在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是她丈夫。 一个聪明的家伙,菲利普杜兰特,马歇尔心里想着。
一个可能很有作为、很有成就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在事业上不可靠的判断能力的话。 他并不像他太太一样冷静看待这一切,马歇尔心想。 他的眼色警觉,满腹心思。
这温和的、蓝眼睛的俄亥俄年轻小伙子,是一个十足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正象一切孩子都是自我中心者一样。 他不需要朋友,理由很简单,没有一个孩子需要朋友的。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合乎他的心意的人,他能够实实在在与之谈话的人,他能够随时叫嚣詈骂的人,要知道,总得是他的幻想的奴仆。
至此为止,大家只是对克利斯朵夫作些精神上的报复,可是他还要更具体的材料。 一个人自己要被人批评的时候去批评别人,是最不智的事。 换了一个聪明一点的艺术家,一定会尊敬他的前辈。
但克利斯朵夫认为别人的庸俗是应当瞧不起的,自己的力量是应当得意的,没有理由把他的轻视别人和自己的得意藏在肚里。 而他的表示得意又是忘形的。 最近一些时候,他非常的需要发泄。 他一个人消受不了那么些欢乐,要不是分一些给别人,他竟会快乐得爆裂的。
对于一个处在尤金这种地位的人——他那会儿三十一岁了,除去在扩大他的艺术见识和能力方面取得的那一点儿学问外,什么别的训练都没有接受过——想找一件什么别的可做的工作,是很困难的。 他精神上的不自在当然是第一个大障碍。 这使他显得神经质而沮丧,因此对于想找一个体格健全的人的雇主,他多少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其次,他的神气和态度已经成为一个道地的艺术家——文雅的、不好交际的、不可捉摸的。 有时候,他还有一种过分冷淡的神气,尤其当着那帮他认为平凡的人,或是那帮在神色和态度上似乎想爬到他头上去的人。
“我是神明,永远的行使着恶,却也永恒的司掌着善。”
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有双重福佑,它赐福于施与者,也赐福于受施者;它有超乎一切的无上威力,比皇冠更足以显出一个帝王的高贵:御杖不过象征着俗世的威权,使人民对于君上的尊严凛然生畏;慈悲的力量却高出于权力之上,它深藏在帝王的内心,是一种属于神明的德性,执法的人倘能把慈悲调剂着公道,人间的权力就和神明的神力没有差别。
布鲁克斯主教从未教我什么特别的信条,但是他把两种伟大的思想铭刻在我脑海里——神明是万物之父,四海之内皆兄弟,这是一切信条和教义的基础。神明是爱,神明是父,我们是她的儿女。乌云总是要被驱散,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
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