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八章 重要4(1 / 3)

林宗他感觉自始至终都缺少了些什么东西,这一种缺少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一层窗户纸。

她对这件事解决得这样容易,感到有点诧异。 她没有哭。 除掉她不会跟拉里结婚外,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简直相信不了什么都完结了,结束了。 她对两人没有大吵大闹有点不甘心。

这件事就这样平心静气谈妥了,就仿佛他们刚才谈的是租房子的事情一样。 她觉得自己上了当,但同时微微有种满意的感觉,因为两个人的表现都非常文明。 她真想知道拉里究竟是什么一种心情。 可是,这始终没法知道;他那张吸引人的脸,那双深色的眼睛,她知道只是一种面具,因为尽管她认识他许多年,却猜不透他。

说来也怪,在这么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对我产生了第一波震撼之后,又好像没那么奇怪了。我后来跟到过纽约的人聊过,他们跟我说他们也有这样的感觉。

显然,空气中有种东西,要么是臭氧,要么是磷酸盐,要么是别的什么,能让你坐直身子,认真观察。好像是种活力,可以说是极度的自由——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进入你的血液,让你振作起来。

虽然他爱这些争辩,而且迄今几乎曾用一种专注的形式爱过。可是今天他为某种微妙而顽强的烦恼分了心,这是一种好像根本不应当引起我们一点儿触动的小烦恼,可是不管人家怎么说,怎么办,它就是霸在思想里不走,就像一根看不见的刺激进了肉里。

大家都觉得他有一种神秘气息:这是由于他不论做什么,看见什么,听见什么,知道什么,总认为没有什么一切都空,这是不正常的。

那种英国类型的幻灭,威尼弗烈德是相当熟悉的。 她自己就一直在时髦社交圈走动。 英国派的幻灭使人看上去有一种标志和特征,所以人们还能从它那里获得一些意义。 但是把什么都看成空的,不仅是一种姿态,而是因为任何事情确然都是空的,这就不是英国派了,既然不是英国派,就没法不使人暗暗感到这即使不是真正的坏习气,至少也是危险的。

我没有开口,因为这句话好象没有什么可以回答的。我这个人从年轻时起就有个明确目标在脑子里,颇有点觉得不耐烦;可是,我责备自己;我有个感觉,只能说是直觉,好象这孩子灵魂里在模模糊糊追求一种东西,是不是属于一种半明半昧的观念,抑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情绪,我也说不出,而这种追求却使他整个的人得不到宁息,逼着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向哪儿去找。他莫明其妙地激起我的同情。

“这个房间我挺喜欢的,”他往四周看了一眼说,“很有家的气息。”他伸手拢住了我的肩膀。我们静静地坐着,我希望这是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我们彼此间有点尴尬起来,我们再也不能依照以前的那种关系的模式,以前的那种默契来行事。在新型的默契达成之前,我们都不十分清楚该怎么办,该谈些什么。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一点点的变化,但是,似乎不太要紧,即便是听听对方说些什么,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总而言之,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什么,只有我例外,也许是我太不留意了。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我都听到父亲的叫喊声:“这里,又摸到了!”这是一种没有意义的表达因为在此之前肯定是什么也不曾摸到过,但是在那个瞬间,此话就有了意义,他说明我们开始体验一种感觉,略有些恶心,像是一种污泥沉积在我们下面,变成了盘子,我们在上面可以弹跳起来。我抱怨地叫:“唉,奶奶!”

“可是能够互相彻底理解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都戴了假面具。在父母那儿是一种,在朋友那儿又换上一种,在男人那儿一种,在女人那儿又是一种,大家都把自己包裹上一层东西再见人。这我们已经说过了。最后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