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论何时谈到行为这个问题,人们关心的既不是什么样的行为,也不是为什么产生这样的行为(尽管后者更为重要),而只是唯一关心谁干的这些事。
因此,不论我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错,首先是我的行为,不是汤姆的、迪克的或者哈利的行为:尽管在当前的法律之下,我不得不忍受把用来称呼成千上万的其他人的名称强加到我的身上,但是,由于我坚信自己是具有创造性力量的宠儿。
是用优质材料制成的,因此总是企图反抗这种把我同其他人相提并论的做法。
我们都是朝着一个目标而在一起工作的,有些人具有知识和计划,而另一些人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就像睡眠的人们一样。 我想,那是赫拉克利特说的,他说他们在发生于宇宙的事物中是劳动者和合作者。
但人们是多少勉强地合作的,甚至那些充分合作的人们,他们也会对那发生的事情和试图反对和阻挠合作的人不满,因为宇宙甚至也需要这样一些人。
那么这件事仍然保留给你,即懂得你把自己放在哪种工作者之中,因为那一切事物的主宰者将肯定要正确地用你,他将派你作为使用者和那些其劳作倾向于一个目的的人的一个。
我要求大家不要为我哭泣,有谁认为我的去世是什么重大的损失或全民的损失,他的灵魂是要受到谴责的。
假如我幸而做过一点有益的事、开始真正按我的本分尽我的职责,又假如死神在我的事业开始之初把我带走,而我这一事业并非为了博取某些人的欢心,而是真正为众人造福——即使如此,也不应该为此徒然悲伤。
假如死去的不是我,而是俄国当今局势中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生者之中也不应该有任何人为此而颓丧,因为过早被捉去的人即使是大家所不可或缺的,这也表示上天发了怒,使用这种办法夺去能帮助别人向那召唤我们的目标前进的工具和手段是公正的。
这就是他的思想方法。x决不认为想得到的东西得不到,是由于自己努力不够。或是由于先天的缺陷,以及自己背负的可悲命运。x爱把这样的认识法则化、普遍化,因为这是x的天性,所以他后来开始探究那法则也不足为怪。
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单独干,所以他很容易既当立法者,又当逃法者。就是说,他把自己所希望的东西限定在决不可能得到上。因为那东西如果到手了,就必将化作瓦砾,所以要赋予自己所希望的对象以不可能性。
至少要努力使之与自己保持较远的距离,……也可以说是在内心保持所谓热烈的冷淡。
是的,那非常的愚蠢,非常非常的愚蠢。
这就是为什么,自知之明,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素质。
在无穷无尽的观察之中,林宗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识过了类似于俄狄浦斯王的悲剧,而这样的悲剧,会不会再一次的发生于自己的身上,像是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的是值得商榷的。
我们生活中的利害关系是如此复杂,以至在同一情况下,尚未到来的幸福的基础已经在我们正在受着的痛苦加剧时奠定,这也并不罕见。
这样的事情当然也会在德·圣德费尔特夫人府第以外在斯万身上发生。 又有谁能知道,那天晚上他要是上别的什么地方,是否会有别的什么喜事,别的什么不幸,而往后被他看成是不可避免的事?
不过,确确实实发生了的事情,他会觉得是不可避免的;他都差点儿要把那天打定主意去参加德·圣德费尔特夫人家的晚会看成是天意如此了:他这个人虽然渴望能欣赏生命丰富多彩的创造,却无法对一个难题(例如到底什么应该是最该企求的东西)长时间苦思冥想。
只好认为在那晚感到的痛苦跟尚难预料然而已在萌生中的乐趣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关联,只不过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