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起腰来。 他通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逃脱了沦为俄国战俘的命运,他冒充俄国士兵,用假证件偷偷地穿过整个的俄国进军路线,到了被西方国家占领的地区然后,准备了足够的钱和存货,便在他那被夷为平地的故乡在这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的上千个避难所里的某个地方销声匿迹。
“就在召开以前,正当我们这个圈子显得动荡不安、阴谋四起,连南拉夫也出现危机时,我偶然间结识了他们,用他们通常的话来说是文化上的交往。 那时候,我和我的同党们都在花大量的时间论争———我们这班人真太天真了———竭力想说服人们承认发生的怪事,而不仅仅是否定它。 这时我突然收到了他们三人的来信———当然是分别写来的,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一样给我写了信。
我到处都只看到教士,而真没想到他们已经处在被取缔的前夕,正自顾不暇,哪还会跟一部与他们无关的书的印刷问题找麻烦。 我说“真没想到”是不对的,因为我的的确确想到了,甚至这就是马勒赛尔卜先生一知道我这种胡思乱想时就特意给我提出的一个反驳的理由。
然而,一个人要想从他的隐居深处对他毫无所知的国家大事判断出其中的奥妙,必然是要乖谬百出的;我的另一个乖谬之见就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真处于危境之中,我认为散布出来的这种谣言正是他们使出的一种障眼法,好麻痹他们的敌人。
在还有时间的时候,他自信尚能有所作为,借以瞒哄自己,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次竞技会是必定要开场的。 黎吉亚随便哪一天都会出现在竟技场的地下道里,那是走向场上的惟一出口。 维尼裘斯并不知道命运和残酷的最高权能会把黎吉亚投向哪里,他访问了所有的竞技场,贿赂了守卫和驯兽师,向他们提出一些他们办不到的计划。
后来他才看出他的奔走只不过是要做到让她的死亡不显得过分的可怕而已,到这时,他感觉到他头脑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火红的煤炭。
他们正在谈些什么? 他们可能代表什么权力呢? k生活在一个有正式法的国家里,全国一片歌舞升平,所有的法律都在起作用。 谁竟敢在他的寓所里抓他呢?
他一直倾向于对事情采取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当最坏的事情发生时,他才相信事情果真会这么坏;即便危险已迫在眉睫,他也不为明天担忧。 但是,他觉得目前采取这种态度并非上策;他当然也完全可以把这一切当作是一个玩笑;一个他在银行里的同事由于某种不清楚的原因而策划的不甚高明的玩笑。
他所听的足以成为另一把打开这迷津的钥匙,而且如此地合乎清理,以至于他怀疑自己的推演是不是出了差错。 当然他头脑中曾闪过这一念头,可是,某种原始而奇妙的潜意识却总在否定这一切。
现在他也领悟出这种不合理性,然而,离奇和荒谬又把它淹没。 从巴斯库飞到这里并不是一个狂人毫无企图的举动。 这是一种有预谋,有准备的行动,而且是在香格里拉当局的怂恿下进行的。 那个死去的飞行员的名字当地人都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是他们中的一员;他的死还得到哀悼。
争斗在各地都是同样的,而那些被派出去交战的民众(他们是不完全了解那交战的理由的,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他们当然不会赞同的)他们各自都有着他们已渐渐明白起来的那同样的深切的利害关系。
丧身在欧洲大战期中的兵士是受了欺骗了。 人们使他们坚信他们是“以战争对付战争”,而用了这个我们早就应该纠正的荒谬的口号,人们叫他们牺牲生命。 如果他们能预见到现在欧洲所生的危境,那么谁能说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会去作这种英雄性的牺牲呢?
他回答说:“是的,亲爱的母亲……该怎么对你说呢? 当然,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