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仍能自主,只是两条腿僵了,他只是在那一部分被幽魂扼制住了。
两只脚死了,也冷了,头脑却还活着,还保持着生命的全部活力,并且似乎还处在精神焕发的时期。g.在这一严重的时刻,正和东方神话中的那个国王相似,上半是肉身,下半是石体。
即便在进剑桥大学之后,也一直和自己合得来剑桥也许太远了一点,可是却有种种好处。
老佐里恩对于我们的公立学校和大学的好感从来没有动摇过:它们几乎是国内最高等的教育制度,他自己过去没有这种福气享受到,所以他一方面景仰,一方面又疑虑,倒也很使人同情……
现在珍既然走了,事实上等于离开他了,而和儿子重新见面,这是多么快慰的事。 老佐里恩就是一面怀着这种背叛自己家庭、自己的原则、自己阶级的鬼胎,一面两只眼睛盯着台上的歌星,糟糕得很糟糕透顶!
克莱德既穷而又很爱虚荣和骄傲。 他就是自命不凡的那一号人——他虽然是家中一员,可他跟家从来不是,甚至于对有养育之恩的人,也从来没有深切感激之情。
相反,他喜欢仔细琢磨他的父母,虽然并不太尖锐或者太刻薄,可是对他们的素质和能力却有了充分了解。
不过,尽管他对别人很有判断力,可对自己的前途,心中却始终没有谱,即便到了十六岁那年,也才只有一些尚在摸索的试探性的想法。 顺便提一下,就在这时候,性的诱惑,或者干脆说性感,不知不觉地开始在他身上显露出来了。
我已经对他谈出了全部感想,而且毫无拘束(连我自己也吃惊),因为多年以来(在无数孤独和阅读的时刻,贝戈特似乎成为我身上最好的一部分),在与他的关系中,我已经习惯于诚恳、坦率、信任,所以,他不像初次谈话的人那样使我胆怯。
然而,出于同样的理由,我担心自己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因为我所假定的他对我思想的藐视不是自今日始,而是从久远的过去,从我在贡布雷花园中最初阅读他作品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也许应该提醒自己,既然我一方面对贝戈特的作品大为赞赏,另一方面又在剧院中感到莫名其妙的失望,而且都同样的真诚,同样的身不由已,那么,这两种驱使我的本能运动相互之间不应有很大区别,而是遵循同一规律;
我在贝戈特书中所喜爱的思想不可能与我的失望(我无力说明这种失望)毫不相干,或者绝对对立,因为我的智力是一个整体,而且也许世上只存在唯一一种智力,每个人不过是它的参与者。
每个人从自己具有个别性的身体深处向它投以目光,就好比在剧场中,每个人有自己的座位,但舞台却只有一个。
船长的主要困难之一是图茨先生。 他时常到这里来,话说得不多;看来他有个想法:小后客厅是个可以在那里吃吃发笑的合适的房间;虽然他和船长根本没有比以前更为亲密的关系,可是他却会在那里坐上整整半个小时。
利用它的便利条件,来达到他的目的。 船长根据最近的经验,变得谨慎小心,可是他仍然不能判断,图茨先生是不是确实就像他表面上看去那样,是个温顺的人,还是一位非常狡猾、善于掩饰的伪君子。
他时常提到董贝小姐,这是可疑的,不过图茨先生表面上对船长是信赖的,船长内心对这一点怀有好感,所以就暂时克制自己,不做出不利于图茨先生的决定;每当图茨先生提到他内心深处的那个问题时,船长仅仅用难以形容的聪明的神色注视着他。
董贝先生从他的惊奇(且不说是恐慌)中恢复过来以后(因为这孩子虽然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在他身旁以同样的姿态坐着,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向他提出他母亲的问题)。
向他详细地说明,钱虽然是个神通很广大的精灵,决不能以任何理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