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四章 知性3(3 / 12)

无限轮回学院 喜挂路灯 15093 字 6个月前

也要帮助她恢复跟她一体的最亲爱的那个部分。

尽管达利的艺术疯狂而诡秘,超越了现实的想象世界,可是当他大发豪语说出“由于我是个天才,我没有死亡的权利”的时候,我们并不能感受到他的豪迈,反而觉得一种无奈的凉意。

那是因为在人类的历史中,曾经有过无数的天才,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不离开人世,看清了这一点,我们对达利最后的呼喊就益发触动了一些惆怅。

我在突然间重又萌生的希望,正是当初在巴尔贝克,当我看到阿尔贝蒂娜、安德烈和她们的女友们从海滨走过的时候所曾有过的梦幻,当时我还不认识她们。

可是,唉? 我却已经不可能再寻求找回此时此刻恰恰是我十分强烈地希望见到的她们了,使我今天见到的所有的人,也包括希尔贝特在内的所有的人改头换面的时间的作用果没有夭亡也定然如此。

我因为不得不伤及过去的她们而感到痛苦,因为,使人们发生变化的时间并不改变他们保存在我们心中的形象。

我一直就预感到今天是一个很大的难关。 一生中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 我差一点被毁了。 两年来的情感和烦闷的枷锁,在这两个星期(尤其是前一个星期)以充分显露的死神的面貌出现。

我差一点自杀了:我的尸体或许已经沉下海水,或许已经焚化;父母兄弟仍在痛苦,别人仍在惊异,鄙视……但那是另一个我——另一具尸体。 那不是我。 我坦然地写下这句话:他死了。

我曾以多种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 但我活下来了,我—— 一个更坚强的他活下来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强者的尊严、幸福和神圣。

在这段谈话中,我有时忘记了我的爱情所处的可怕不定性。 然而,现在这意识虽又以全副力量重临,自告别明娜以后一直感到的危险却似乎轻了一些。

这对仁慈的菲利蒙与包茜斯跟我们田园诗的爱情如此密切交织,以致只是这样的造访,就足以充实它的生命,赋予它红润的光泽,驱除逼人的悲剧阴影。

我感到他们是真正的朋友,在我们的幸福已濒临危亡的时刻仍旧对它抱着不变的信念,而由于这信念是基于无知,我感到它更有价值——尽管他人看来它的价值必会减损。

但我所需要的正是这甚至连震撼都尚未感到的支持,“他们的信念绝不是要遭受失望的,”我自言自语道,“一切都会好转——老赫兹不会死,而我不会失去明娜。

我本该在那天夜晚遽然离去,再也不与她相见。 那时,我便预感到,在并非相互的爱情中——也就是说在爱情中,因为对许多人来说,并不存在相互之爱——人们所能品尝的幸福仅仅是一种虚假的幸福而已。

它所给予我们的也正是幸福的假象,偶尔也有这样的时刻,某位女子出于善心,或一时心血来潮,或由于偶然的因素,造成极妙的巧合,将其一贯的言语和行为作用于我们的欲望,仿佛我们得到的是真正的爱。

若聪明的话,那应该好奇地珍视这微乎其微的一点幸福,快快乐乐地享受一番,要是连这么丁点儿幸福都不存在,恐怕人生在世,连幸福对那些并不怎么挑剔或较为幸运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甚了了;

应该假设它正是无限而又永久的幸福的一部分,而仅仅在这一时刻,幸福才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同时,为了使这一虚假的幸福在第二天不至于原形毕露,还应该想方设法,从得益于偶然时刻的人为因素而产生的幸福中多索取一分恩惠。

在x的事件中,x的自尊心的确受到了严重伤害,但x却不清楚,x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热情而受到了伤害。

假如x当时确实被地狱里不分贫富贵贱一律把人拖向死亡的那种灿烂的幻象笼罩了身心,在那个灿烂面前变得盲目起来,因为一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