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庸年年如此,似乎就不仅仅是这个用意了。
他这次终于抽到机会坐到苏先生的旁边,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苏先生,你每年都在这里.......放着这一碗花雕酒,是为了.......”
“我在等人。”
苏庸笑了笑,倒是没有掩饰地说了出来,只是眉间却骤然闪现出来一抹寂寥和失落,声音淡淡地却像是夹杂着万千复杂说不透的情绪,
“在等一个.......可能遗忘、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人。”
花雕酒还在,我也还在,你呢?寄出的信不见回,约定好的地方不见来,生与死也不知......
八年了........已经等了你八年了,对面的座位也空了八年了,花雕酒也坑撒了八年了。
我还能再等几年?我还能再撒几年?苏庸自嘲地摇了摇头,将碗中剩余的花雕酒饮尽,却是没有再倒上一碗。
自己喝,一碗就足够了。
马安看到苏庸眼里带着痛苦惆怅回忆的情绪,知道自己似乎不应该问这些,小男孩也是第一次见到苏先生如此惆怅情绪,不知为何,小小年纪也觉得自己同样被感染上一丝难受的情绪。
“来来来,苏先生,赶紧尝一尝我今天做的三鲜豆腐汤,看看我的厨艺有没有退步!”马安见这氛围不对,赶紧岔开了话题,吆喝道。
苏庸看了看桌子上仍旧热气腾腾的三鲜豆腐汤,露出了一抹笑容,像是之前的惆怅都被一扫而空,笑道:
“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各种饭菜都尝过不少,虽然老安你的厨艺没得说,但是吃久了还是会有种腻倦的味道,唯有这三鲜豆腐汤却是怎么也吃不够。”
苏庸给马安和小男孩都成了一碗,这三鲜豆腐汤这么一大碗他一个人可吃不了,马安倒是也没有再客气,这酒不能喝,豆腐汤还是能喝一些的。
苏庸的话充满了回忆,“想想说来,这豆腐汤怎么做还是我告诉你的,我自己在家里也偶尔尝试做上一做,但是和老安你做的味道比起来,真是弗如远甚了!”
“哈哈哈哈。”马安听到苏庸夸赞他的厨艺,也是满脸的荣光和自豪,他最佩服的人都夸赞他的厨艺,自然是很高兴的一件事情,
不过他还是谦虚地说道:“我这厨子做了那么多年了,做汤自然是稍微有些心得,要是先生做那么多年,定然是比我要做的好。”
“术业有专攻,比不得的。”苏庸毋定地摇了摇头。
马安喝了几口豆腐汤,这汤确实是鲜味美味十足,任谁来喝,都说不出来“难喝”两个字眼。随后轻轻咬了一块豆腐却险些被烫到,这倒是真正地应征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句话。
不过这一烫,倒是让马安想起来一个事,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苏先生?”
“你说。”
“老安我听说,当然也只是道听途说,这官府新下来的通告,说这以后,西蜀街这一块区域,不允许私立置办学堂......”马安说完后,一直在盯着苏庸看着。
苏庸没有说话,但是眉间还是闪过一丝抹不开的愁绪。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叹道:
“不是不允许私立置办学堂,而是要取得相关的凭证和许可,这个凭证和许可按理来说也是没什么问题,本应如此,但是......”
苏庸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但是要按照他们所规定的文件,每年上缴四成的学税......”
“啥??四成!!他们疯了吧!?”马安惊呼了出来。
这官府难不成是想钱想疯了不成,那官府文件里面四成的学税,自然是按照公立学堂的标准,这西州府公立学堂的学费那可是众所周知,高到天外去了,基本上没有哪个私塾能比得上的。
而苏庸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