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屏息垂眸,不敢再做赘言,就在此时,周恒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怎么了?”灼华一看他面色都白了起来,颊边沁出了汗,心头大惊,“叫太医!”
玉阶之上的淑妃又惊又疑:“这是、怎么了?”
应贤妃似惊似恐,“莫不是、中毒了?”
灼华一抬眼,看见一旁伺候的宫女头上有一根银簪,劈手一拔,将桌上的酒水食物都验了一遍,都是无毒的。
灼华心头一松:“先挪去偏殿。”
姜敏力大,一把抄起周恒的膝弯将人抱去了东偏殿。
今日除夕宴,为防万一,太医都在偏殿候着,倒也没有废了时间等人,见着周恒被抱了进来,忙撩了袖子来诊脉,细细诊了须臾,先道:“无有性命之忧。”刘太医继续细疹,左手不停的摸着两撇小胡子,良久后收了手,在周恒的腹部摁了几个位置,周恒唉唉叫,虽面色不大好,幸好神智清醒。
“如何?”
刘太医摇头道:“服用了过量的红花,伤了脾胃,以致腹中绞痛。”从药箱取了墨色的瓷瓶,取了两丸丹药给周恒服下,“还好是男子,若是落在女子身上怕是毁了。”
灼华面色微微一凛,领着刘太医进了大殿,将桌上的茶盏递给他:“烦您看看。”
刘太医用手指沾了茶盏里残存的汁液一闻再一尝,皱眉道:“没错,这姜汤里有红花,而且下的量十足啊!”一礼,刘太医回禀皇帝道:“周大人便是服用了过量的红花,寒凉过甚才致腹痛不止。”
柳嫔眉眼流转,悠长一叹道:“男子服用过量红花伤脾胃,女子服用过量便是损了身子,再无生育可能。”微微一默,“总不见得废了这好些功夫,就为了伤一伤周大人的脾胃吧?”
“姜茶方、方才是灼华在喝的。”李郯懵了懵,指着那茶盏惊道:“表哥说闻着香抢去喝的,父皇,是有人要害灼华啊!”
沈家人顿时变了面色。
“幸亏喝下这盏姜茶的是恒儿,如若不然,郡主怕是要遭大难了。”皇后望着偏殿的位置,目光中含了担忧心疼,盈泪道:“臣妾实在后怕,倘使是毒药,臣妾该如何同兄长交代。”
皇帝的眉心紧拧成“川”,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皇后别担心,朕自有主张。”
“郡主温柔良善,从不与人为难,为何会有人狠心去害她?”淑妃轻轻拭泪,望着灼华的目光温柔慈爱,“周大人无辜受累。不是毒药,可也是伤了脾胃了。陛下,定要查出此人,予以惩罚。”
沈祯蹭的站了起来,自来温和的面上一片冷肃,“请陛下彻查!”
灼华浅眸含雾,盈盈一拜,苍白的面色在明珠与烛火下,格外柔弱可怜,“请陛下做主!”
皇帝一拍桌子,惊得描磨精致的茶盏砰地一震,翠润清亮的茶水泼洒出来,顺着明黄的桌布流泻而下,袅袅烟气笼着怒声震天:“查!这些个脏东西怎么会跑到宴席之上,混到郡主的茶食之中!”
郭德妃身后的宫女一抖,手上的酒壶掉在了地上,一声刺耳的碎裂,酒香弥散而开。
皇帝锐利的眸光扫过去,郭德妃脑中一阵轰鸣,顿感事情不对,忙训斥了自己的贴身宫女春华,“放肆,怎可御前失仪,还不快下去。”
春华腿软似的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鬓边的珠花若在狂风中挣扎着几乎坠落:“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郭德妃袖中的手抖了抖,一把扯住了宫女瞪去一眼,转而强笑道:“这丫头大约是受了惊吓了,还是让她下去吧,免得言行无状冲撞了陛下和娘娘。”
柳嫔挑眉,妩媚至极,“惊吓?被下了红花的又不是她的主子更不是她,她吓个什么劲儿?”倾斜着的身姿微微一正,“该不是心头有虚吧?”
灼华冷面冷眸,站在玉阶之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