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夫人眼光迷离,徐徐道:“当年料理完义兄李牧后事,赵王便派人抓捕我一家,邯郸无论如何是待不下去了,我便带着女儿逃到这里,从此隐姓埋名下来。”
徐夫人虽为李牧所累,成名寻思自己也有责任,自责道:“只怪小侄当时匆匆离去,才致前辈落难于此。”
徐夫人道:“怪不得你,只能说奸人当道,身不由己”,又道:“只是这些年苦了溪里了。”
成名见徐夫人提起溪里,问道:“当时我记得溪里并未眼盲,如今怎么……”
徐夫人道:“当年逃亡途中,你大娘不幸被乱军所杀,溪里其时年幼,逢此丧母之痛,整日以泪洗面,哀伤过度,终于哭瞎了眼睛,起初还能分辨东西形状,过了两年,渐渐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模糊看个大概,唉!”
成名关切道:“治不好了么?”
徐夫人道:“这些年也看了不少郎中,却都是无济于事”,叹道:“溪里性格要强,她眼瞎之后我本不让她干活,她却非帮着做些家务,平时洗洗衣服,种些花花草草。”
却说成名初知溪里失明,便有心治好溪里眼睛,令她复明,欲说一个人哪怕受了重伤或者生了重病,成名都有办法医治,成名虽懂些医术,唯独眼睛无从下手,有心无力,成名坚定道:“前辈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溪里的眼睛。”
徐夫人道:“看她造化吧”,又道:“我现在叫离合器,这些年来,我很少与外界接触,刚才你突然到来,我误以为你是歹人,所以不敢相认,上次溪里回来后说交了个朋友,要带回来让我见见,当时她也没说你的名字,没想到竟是你!”
却说当年徐夫人亲眼目睹李牧身死,义之所至,义无反顾收取李牧尸身,将之好好安葬,料理李牧后事,终被连累,郭开诬陷徐夫人为李牧同伙,赵王遂派人索拿通缉徐夫人,徐夫人得到消息,便带着一家人逃跑,虽徐夫人和溪里逃过追杀,其妻聂秋娘却不幸被乱军杀死,徐夫人逃到江南,为了避祸,化名离合器,继续以打铁为生,一直生活下来,两年后溪里眼盲,徐夫人颇受刺激,一下子变得苍老不堪,性情也变得孤僻古怪,几乎不再与外人来往,也不再打铁,和溪里过着艰苦的日子,直至成名出现。
成名暗道阿牛果然所料不错,真是同一个人,没想到溪里的爹爹竟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铸剑大师徐夫人,暗叹世事无常,既已了解情况,说道:“溪里是个好姑娘,小侄和溪里交往已有三个多月了”,又道:“我听说溪里要嫁给别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合器叹道:“你来晚了,前天有媒婆来说媒,说有人欲娶溪里为妻。”
成名道:“想娶溪里之人可是叫吴德彪!”
离合器惊道:“你怎么知道?”
成名道:“果然是他,又是这个无赖,他前些天欺负溪里,您可千万不能把溪里嫁给他。”
离合器道:“我已经答应这门婚事了。”
成名道:“溪里呢,她同意么?”
离合器道:“她不同意能有什么办法,吴德彪是这里有名的恶霸,谁也惹不起,我一把老骨头无所谓,可溪里还年轻,总不能跟着受累,他已经派人下过聘礼了,下月初一便来迎娶溪里。”
成名听离合器言语颇为无奈,寻思肯定受了吴德彪胁迫,暗道吴德彪这狗日的果然是个孬种,当初真不应该轻信了他,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成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怎么应对,道:“那就任由溪里嫁给不喜欢的人么?”
离合器道:“这都是命啊。”
成名道:“溪里现在在哪里?”
离合器道:“在屋里,你想再见见她就去吧!”
却说当日成名在野地里放了吴德彪一众,吴德彪光溜溜逃走,非但不思悔改,邪念不死,把说给成名的话当放屁,还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