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向顾的牢门抬了抬下巴: “您的远东朋友,则用了十年的时间,逐步接手了最肮脏也是最危险的业务,成为龙霄城最大最方便的杀手联络人。” 泰尔斯的眼眶慢慢放大。 “下到街头流氓亡命罪犯,上至诡影之盾乃至刺客之花,他皆有门路,无不熟稔。” “一手买命,一手卖命,堪称深藏不露,手眼通天。” 诡影之盾。 刺客之花。 泰尔斯死死地盯着顾的牢房,目光未曾移动半分。 可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如果顾是龙霄城最大的杀手中介,那就是说六年前…… 下一秒,拉斐尔就面无表情地说出泰尔斯所担忧的事情: “查曼·伦巴,彼时的黑沙大公就是通过顾找到了诡影之盾。” “双方就此勾连,达成合作。” 泰尔斯僵硬地扭过头, 查曼·伦巴和诡影之盾的合作。 他们的中间人是…… 顾? 他不禁想起小时候,和小滑头两人瑟瑟发抖地躲在马车上,看着黑沙大公与钎子接头交谈的场景。 然而拉斐尔的话还未说完: “最后,鉴于目标的棘手程度,顾拿出了压箱底的关系,为他联络上这世上最强大最可怕的杀手——他靠着一手阴诡凶险的绝杀刀,在灾祸带来的混乱中,突破白刃卫队的重重防御,取走天生之王的人头。” 那一刻,泰尔斯僵在原地。 拉斐尔微微眯眼: “而您知道那是谁吗?” 走廊陷入无声的死寂。 好半晌,泰尔斯才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是。” 拉斐尔冷笑一声,丝毫不顾王子此刻难看至极的神情: “他知道如何联络在血色之年后遁逃无踪的弑君家族,仅此一条,就足够我们把他关押到老死——或者招供。” 泰尔斯没有说话,只是捏了捏左拳,指尖掠过掌心被JC无数次割开的伤疤。 “但这还不是第一次。” 拉斐尔还在继续: “至少,在顾的账本上,‘飞蝗刀锋’不是跟您扯上关系的第一笔生意。” 泰尔斯努力消化着新的情报,抬起目光。 下一秒,拉斐尔目光深寒: “六年前,殿下,当您出使北方,却和王国之怒被伦巴的黑沙大军围在断龙要塞下,横遭魔能枪部队的轰击时……” “你觉得是谁通过丰富多样的联络渠道,为烽照城大公康克利·佩菲特找来了那些甚至能够策反魔能枪教官的刺客,好让他得偿所愿,看着你死在伦巴的军阵之中?” 魔能枪。 泰尔斯眉头一紧,他仿佛又回到六年前的要塞之下,面对无数刀光剑影。 他神情凝重: “你是说,那也是顾居中联络的?” 拉斐尔轻哼一声,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臂: “而您说,他在龙霄城里帮过你,救了你一命?” 泰尔斯下意识地望向顾的牢房。 “那么就再仔细想想,殿下。” 那一瞬间,拉斐尔的话语虽然轻松依旧,可字里行间却充满了不为人知的阴暗: “您认为,背叛了努恩王的‘撼地’卡斯兰,真的是因为看您顺眼,才在酒馆里告知你联络顾的渠道,好让你在逃出龙霄城重围的时候,去找这个看似神秘中立的地下人物?” 卡斯兰。 六块半。 泰尔斯的目光牢牢凝固在牢房的闸口上,拳头却越攥越紧。 “您认为,龙霄城真有这么多好心的远东人,当他们在戒严期被一个身份神秘的贵族小屁孩敲响家门时,总是好酒好菜好床地招待他,只为那小孩长得乖巧可爱又聪明善良?” 远东人。 招待。 王子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