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摇了摇头。
“不不不,殿下,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暗搓搓骂我,但是杰迪大师告诉过我,当你不晓得举剑与否的时候,”科恩犹豫片刻,却还是坚定地道:
“就是时候,需要叩问您的‘剑之心’了。”
泰尔斯一愣。
“什么?”
“剑之心,”科恩凝重而认真地道:
“在终结之塔,没有这东西,你就不能毕业。”
“哼,”哥洛佛抱臂轻嗤:
“又是那个破塔的神叨理论。”
科恩不满地横了哥洛佛一眼,但他终究没有与对方冲突,而是转过来问泰尔斯:
“这是终结之塔对终结之力的总体看法:终结之力不是工具,而是“自我”。”
“它的锻炼不是技巧的练习,不只是千篇一律的重复,而是内心的磨砺,是每次都更进一步认清自我的追问:力量与本身,外在与精神,技艺与人格,行为与信念,剑在外,心在内,招式技艺在外,终结之力在内。唯有内外二元相辅相成,才能达到终结之力的巅峰。”
泰尔斯若有所思。
科恩露出怀念的眼神:
“为此,作为训练方法,终结塔的每一位剑手,每一个斗士,都要踏上征程,寻找自己独特的——没有强弱之分,唯有适合与否——‘剑之心’,内外相连,以成大器。”
“你的剑须与你的心并行不悖,理念相通。”
“否则,在某一个时刻,你的心总会与你的剑脱节——你的武艺技巧事倍功半,终结之力也滞涩难行,就像你不能强迫细腻多思的剑手大开大合,也不能强迫豪爽粗野的斗士精雕细琢。”
并行不悖,理念相通。
泰尔斯略略出神,想起白骨之牢里,瑞奇对终结之力的解释。
哥洛佛不屑哼声:
“听着倒是天花乱坠,打起来嘛……”
科恩没有理会哥洛佛,而是望着泰尔斯:
“你呢,你的剑之心在哪里,殿下?”
泰尔斯沉默了。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法肯豪兹的话。
抓紧你的剑。
别丢了。
但就在此时,泰尔斯突觉心头一跳!
“过界了,少爷们。”
几乎同时,科恩和哥洛佛也双双变色,他们警惕而凝重地屈膝按剑,进入战斗姿态!
泰尔斯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起,他们周围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诡异寂静。
而正前方,一个面容刚毅,肌肉结实的汉子抱着双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他的左臂绑着一块黑色绸布,轻轻晃动。
“看来一路上的渣滓们没说谎,”汉子看着科恩和哥洛佛的动作,眼神一变:
“确实是硬点子,对得起这身斗篷,难怪敢来搞我们的街头生意。”
泰尔斯盯着那块黑色绸布,默默出神。
“超阶。”哥洛佛死死盯着那个刚毅汉子:
“他让我不舒服。”
科恩深吸一口气。
“我认得这家伙,警戒厅里的前科犯名单上有他,”警戒官跃跃欲试:
“‘雷斧’奥斯楚,从前服过役,在东海领的战船上。”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
但就在此时,奥斯楚轻轻吹了个口哨。
很快,脚步声自四面八方响起,从零散细碎,到震耳欲聋。
几秒钟的时间里,周围的街口小巷冒出无数臂系黑色绸子的人影,将三人堵得水泄不通。
哥洛佛和科恩初算了一下人数,齐齐色变。
“这也……”科恩的表情有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