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进室内。
王室卫士们守在室外,依旧警惕。
泰尔斯有些意外,但他慢慢清醒过来,平复了呼吸后,心中却越发失望。
结束了。
王室卫队进来了。
那就意味着……
“我知道,晚餐,这本该是昆廷男爵的工作。”
艾德里安勋爵走到国王身边,灵活地奉上餐点,让氛围稍缓:
“但他跟几个玻璃商人结账回来后,就头痛不已,请了病假……”
凯瑟尔王直接打断了他:
“不必了,艾德里安。”
国王冷冷地瞥了泰尔斯一眼,再看向门外警惕的卫士们:
“我们已经谈完了。”
泰尔斯心中一寒。
艾德里安卫队长刚刚布好国王的餐点,闻言同样动作一滞。
他收起笑容,转向泰尔斯,若有所思:
“是么,这么快?”
凯瑟尔王纹丝不动。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他的内心渐渐冰冷。
“你真的不在乎,是么?”
带着绝望和疲惫,泰尔斯失落地道:
“我不明白,如果整个王国都毁灭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出征,改革,加税,它们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意义?”
他凄凉的问话音量极高,话语回荡在走廊里。
面对王子的质问,凯瑟尔王听而不闻,唯有嘴角不屑地一勾。
倒是艾德里安面色一变,他急急转向门口,示意属下们把门关上。
做完这些,艾德里安才叹出一口气,端着餐盘来到泰尔斯身旁。
“别费事了,艾德里安,他不会在这儿用餐了。”
国王冷冷道。
“当然,但是……”
艾德里安放下餐盘,提起一个小酒壶,为泰尔斯斟满酒杯,挤出笑容:
“据我所知,您一天都未曾好好用餐,殿下。至少用杯酒,醒醒神吧。”
“北境产的北地黑麦,希望合您口味。”
但此刻的泰尔斯对晚餐毫无兴趣,他只是死死瞪着凯瑟尔王,双目满布血丝:
“我不喝酒。”
“哦,对,我听马略斯说过。”
艾德里安闻言,只得端走酒壶,叹息道:
“可惜了,从原料采摘、酿造窖藏、长途货运,再到后厨选餐,无数人排除万难,前赴后继,只为把它送到您的面前……”
无数人排除万难,前赴后继……只为……送到您的面前……
就像他自己,奋力一搏,只为坐在这里。
但是……
听着艾德里安的话,泰尔斯望着面无表情的国王,却倍感悲哀。
啪!
一声脆响。
艾德里安诧异地转过头:泰尔斯身前的酒杯被他扫落地面,摔得粉碎。
“殿下——”
艾德里安话没说完又是一怔:泰尔斯的手不知从何时伸来,扣住了他手上的酒壶,不容置疑地一抽。
王子依旧死死盯着国王,他掀开壶盖,对准壶嘴,仰头一灌!
“噗!”
酒入喉咙,泰尔斯只吞了一口便狼狈地喷掉。
该死。
“这酒绝壁不是北境产的,”感受着永远习惯不了的味道,王子一边痛苦咳嗽,一边红着眼眸逼视凯瑟尔王:
“是更北边,他娘的埃克斯特的货!”
“是么,”艾德里安略微一惊:
“那我就更佩服他们了,这得要走多远……”
“艾德里安。”
国王表情冷酷地打断卫队长:
“护送泰尔斯王子,回闵迪思厅。”
喘着气的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