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他站起身来:
“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如果你还有兴趣,你知道我住在——好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住哪儿。”
就在此时。
“你怎么证明,”詹恩轻声道,“你父亲?”
泰尔斯笑了。
“那个酒商,如果我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以为他是你派来的,你则以为他被我策反了,”泰尔斯耸耸肩,“但无论是他胆敢回到翡翠城面对你,还是他自愿来刺探我,背后都有些道理说不通。”
泰尔斯的声线倏然收紧:
“只有一个解释。”
詹恩眯起眼睛:
“王国秘科。”
泰尔斯笑了。
“你还不算蠢。”
“而我父亲用我的名义,给你们写的这封求亲信,据我所知,他发给了不下十个家族,”泰尔斯摊开双手,向空明宫里的陈设示意,“但现在我却在这儿,翡翠城。”
詹恩脸上的纹路渐渐消失,看不出情绪。
“你觉得这是因为他喜欢翡翠庆典?还是因为他喜欢你?”
詹恩没有说话,他平视前方,表情平静。
就如同身后的祖先。
泰尔斯等不下去,他叹了口气:
“好,那让我们回正题吧:你妹妹住在哪儿?”
詹恩的目光动了,它们如利刃般刺向泰尔斯。
“玩笑罢了,”泰尔斯不得不举手投降,“看看你还活着不。”
但詹恩的目光依旧锋利,让人难以忍受。
泰尔斯尴尬地笑笑,举步走向门口。
“去找阿什福德。”
泰尔斯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他会给你安排房间,还有新茶杯。”翡翠城的主人淡淡道。
“谢谢。”泰尔斯挑起眉毛。
詹恩没有再看他。
南岸公爵只是重新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一堆破碎的瓷片。
它们无助地躺在空明宫的地砖上,片片孤单。
永不完满。
“还有一件事:希莱不在城里。”
詹恩淡淡地道:
“这句话是真的。”
————
“殿下?”
马略斯跟上走出会客厅的泰尔斯。
“我们安全了。”
泰尔斯面上的笑容消失:
“暂时不会再有争风吃醋的小贵族来跟我决斗,或者什么劣迹斑斑的商人来投靠我了。”
“只是暂时?”
泰尔斯瞥了他一眼:“要求别那么高,托尔,你知道这世上最难的事是什么吗?”
“嗯,不让一个有问题的酒商进入队伍?”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你能有哪怕一天不讽刺我吗?”
“当然,殿下。最难的事,让我想想,根据您刚刚的经历,我猜是,撒谎?”
“是,但也不是,”泰尔斯冷哼道,“最难的事,是往真相掺杂谎言,再把谎言嵌入真相。”
马略斯微弯嘴角:“听上去,不像是人能干的事儿。”
“可不是么——你在骂我不是人?”
“不敢。我是说,这么难的事只有殿下能做到。”
“你果然在骂我。”
“殿下很聪慧。”
“你是怎么做到不带一个脏字儿,貌似夸人,实则骂人的呢?”
“关键不在于我。”
“你……又骂我?”
“殿下聪慧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