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键。”
马略斯目光一动:
“我能问为什么吗?”
泰尔斯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向落日女神像,以及在那下方,准备离开去视察的南岸公爵:
“因为我刚刚发现……”
王子眯起眼睛,目光落在詹恩的身上,露出几分冷酷:“达戈里·摩斯,那个酒商……”
“就是他杀的。”
马略斯闻言蹙眉,陷入沉思。
几秒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迎面走来,一把抓住泰尔斯的手臂!
“跟我来!”
圆脸少女面无表情地拖着泰尔斯的手,大步向前。
“诶,不,你等等,不,不可以——”
看清来人,泰尔斯一脸惊恐。
希莱·凯文迪尔脚步一滞,想起了什么,又倏地回过头,把泰尔斯绕了一圈。
“哦,对了,你是他的保姆,”希莱凑到紧皱眉头的马略斯跟前,眯起眼睛,“去约个会,你不介意吧?”
保姆……
马略斯抽了抽眉毛,但还是礼貌地笑笑:
“当然不,只是——”
但不等马略斯说完,希莱就回头转身,扯着惊惶不已的泰尔斯消失在转角处。
“世上最难的事,殿下……”
马略斯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举步跟上:
“您是真不知道啊。”
————
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小小泰尔斯:
作为口头上的未婚夫,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快高长大,变成一个身材威猛,人见人爱的好青年啊?
你是不是跟以前一样,醇香可口,惹人怜爱啊?
你的脖子上,手腕上,靠近血管的齿痕消了没有啊,下雨天疼不疼啊?
六七年里,你应该一直在北地,被北方佬们操得死去活来罢?
哈哈哈,真好,不经血汗蹉跎,钢铁磨砺,又怎成中流砥柱,翻江倒海?
开个玩笑罢了,勿恼,更别撕信。
我知道你对我的看法,可你至少得承认一点:
没有我,你早他妈落在黑先知乃至凯文迪尔的手中,或者那个血淋淋的恶心大怪物的嘴里,指不定被搓扁揉圆,碾碎消化成什么样了。
不用客气!
不用客气!!
不用客气!!!
更何况,正是如此被我呕心沥血打击磨砺长大的你,掂掂指头,就摁死了努恩王和半个龙霄城,抛抛媚眼,就勾引了女大公和半个埃克斯特(真是花心的男人)?
最后你还始乱终弃,挑起了一场席卷黄金走廊的战争,用无尽的尸骨为代价,想方设法一路杀回了星辰——啊,这才对嘛,要是你一直唯唯诺诺平庸懦弱,那多无聊啊,我都提不起兴趣去找你了。
但我也听说,你回到家之后,最近过得不太如意?你父亲忌惮你,而御前群臣排挤你?
说实话我并不奇怪,我知道你的性子,有时候软得堪比我的嘴唇,有时候又硬得不逊我的利爪——也好,变幻莫测的猎物,猎杀起来才有挑战。
没关系,我很了解你现在的处境,而我很乐意给你一些建议,毕竟,谁还没有一个跟你势不两立、做梦都想杀掉他的爸爸,和一群道貌岸然、成天想把你拱下台的臣属呢?
我以母亲的名义发誓,泰尔斯,在写这封信时,我犹豫了很久,中间涂涂改改,来回删修。
我很苦恼,该用什么口吻呢?要跟你和好吗?要低声下气乞求原谅吗?陈清利害以求合作吗?日积月累感动和解吗?还是满心爱慕诉说委屈和思念?
不,我后来想明白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