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瞥了马略斯一眼。
他真没想到对方会接话,而且是这么……欠缺体面的话。
「对,如果牛不喝水,他不会强按头,」泰尔斯轻笑道,「而是挖垮大坝直到洪水滔天,然后指着沉入水底的牛,‘看,它这不就喝水了,。」
「而且喝饱了。」马略斯轻声道。
泰尔斯跟他对视一眼,轻声一笑。
「正是。」
「那么,殿下,」马略斯话风一转,「您想好怎么为那两位‘宾至如归,的凯文迪尔居中仲裁了吗?」
泰尔斯面色一沉。
「没有。」
「但是事已至此,恐怕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泰尔斯向头顶指了指,「至少在复兴宫回信之前,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那时,属于他的战斗,才真正开始。
「但他们有,」马略斯道,「所以我建议您最好准备起来,先做些什么。」….
泰尔斯皱起眉头。
「你是说……」
「查出当年伦斯特公爵遇刺的真相,」马略斯道,「这才是仲裁此桉的关键。」
马略斯看向桌上的账目报告:
「也许,还不止此桉。」
泰尔斯闻言表情一暗,沉默良久。
「托尔,你真认为是詹恩弑父夺位,嫁祸亲叔吗?」
「我不确定,殿下。」
「那就是费德里科诬陷了他,为了替父亲复仇?」
「我也不确定。」
「那你宁愿真相是前者,还是后者?」泰尔斯轻声问道。
马略斯察觉有异:「殿下?」
「反正我们查来查去,不外乎就是这两个结果,」泰尔斯出神道,「费德里科想要前一个,詹恩想要后一个。」
马略斯皱起眉头:
「他们都只想要有利于自己的结果,殿下,此乃人之常情。」
泰尔斯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查出当年真相如何,是确有其事还是凭空诬陷,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意义呢?只需要知道多年以前,詹恩因为这事上了位,多年之后,费德里科又利用此事掀翻了他,不就够了?」
王子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从灭口桉到竞技场之变,只觉烦闷不堪,反胃恶心:
「真相,托尔,对某些人而言,真相什么都不是。」
书房里安静下来。
「但您不是‘某些人,,殿下,」马略斯轻声道,「对您而言,真相意味着一切。」
泰尔斯微微动容。
「而无论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晓知真相的人,才能真正掌握主动。」
这次,泰尔斯沉默了很久。
「好吧,托尔,派人去追查当年的旧桉,查出真相,」泰尔斯叹了口气,「尤其是老伦斯特公爵和他兄弟,那位索纳子爵的恩怨,虽然我高度怀疑这么多年过去,詹恩还会给我们剩下多少线索,多少证据。」
「遵命,殿下,」马略斯微微一躬,「事实上,我已经派人着手此事了。」
泰尔
斯一愣,旋即不爽道:
「哼,我就知道。」
马略斯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但是,托尔,」就在马略斯走出书房前,泰尔斯突然开口,「你我都知道,复兴宫里那位,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马略斯神情一凛。
「你知道的吧,即便我们查出了真相,也不抵复兴宫的一封来信,一道旨意。」
泰尔斯出神道:
「那才是我们,不,是我真正要面对的最艰难的战斗。」
马略斯沉默了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