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现在的?”
米兰达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盯着中年男人。
下一刻,她的敌人突然露出笑容:“但在刚刚的八剑里,你却每次都恰到好处地,或幸运躲闪,或擦肩而过了最致命的五剑。”
“也在最微妙的时机,反击一剑,”中年人看着自己被划破的左上臂,皱起眉头唏嘘道:“还成功了。”
米兰达终于皱起眉头。
“只有一个解释了,”中年人轻轻移动着步伐,米兰达的剑也缓缓跟着他的位置移动。
“你藉以作战的,不是什么精妙的剑式、敏捷的步伐,而是你的观察和感受,”中年男人的瞳孔微微缩紧:“是识别敌人的节奏和出剑的时机:哪怕再粗糙的剑术和再简陋的剑招,只要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也能化为最精妙的一击。”
米兰达在心底呼出一口气:他发现了。
“你所练就的,是以抓准时机、控制节奏闻名的四大原始终结之力——天马乐章。”中年人深深叹气道:“真是久违的塔内传承啊。”
“而你不怕‘贪婪之触’的原因,”他抬起头,目光逼人:“我也大概猜到了。”
米兰达微微一怔。
中年人的目光聚焦到米兰达那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上:
“是你的手,对么。”
米兰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天马乐章就算了,可是,居然连……他都发现了么。
米兰达握紧了剑。
“你的手最先接触到‘贪婪之触,’”中年男人眯起眼,细细观察着对手:“却毫无反应……是那双手套的缘故?”
米兰达沉默了几秒钟。
她的眼前浮现许多年前的野外。
那种冻人心脾的……寒冷。
“不,不是手套,”米兰达轻呼一口气,随即抬起头,大方地承认:“仅仅是我的手而已。”
中年人皱起眉头。
“我的手在很久以前……被严重冻伤过。”
米兰达的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等恢复过来,就失去了大部分的触觉和痛觉。”米兰达淡淡地道,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既练不成,也用不出那些最精妙绝伦,也最高深莫测的剑术——最开始的时候,我连一个茶杯都举不起来。”
“你的力量所带来的痛苦,无论多可怕,我的双手都感觉不到。”
“而你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终结之力,面对我这一双已经麻木多年的手,”米兰达缓缓举起剑,双手肉眼可见地微微颤抖:“又能做什么呢?”
沉默。
很快,中年人看着米兰达的那双手,眼里冒出震惊。
那双手……
那双握剑的手……
居然……
没有痛楚,也无法触摸?
中年人看着米兰达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怜悯。
和敬佩。
“一双没有触觉的手,居然能握剑?”他慢慢地道,声音里却充满了赞叹之意。
这个年轻的女孩……
为了让一双没有感觉的手,能够握住剑柄,还要几千几万次地在空中挥击,想必也经历了很多苦楚吧。
“所以,你被传授了天马乐章,当然,这也是最适合你的终结之力,”中年人点点头,目光里涌现出肯定和激动:“抛弃手上的感觉,无视具体的剑招,转而跟随战斗的节奏,把剑交托给自己的观察、认知和判断——你的老师想必是位天才。”
米兰达没有说话,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这双戴着手套的手。
“请原谅我之前的不敬,”中年人把剑背到身后,用最标准的剑士古礼,向着米兰达恭敬地鞠躬:“你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剑手……”
“在下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