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着詹恩,引导着安克,推动着自己去找到这个所谓“陛下会很高兴”的筹码,不惜引爆王国一切台面下的矛盾的人……
“他要我转告您,殿下……”
安克痛苦地喘息了几口,挺着最后的力气,贴近泰尔斯的耳边:
“马车将散,君欲何为?”
泰尔斯生生一震!
什么?
那个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跟他的思维一起。
马车……将散。
马车?
可是……
泰尔斯惊愕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安克。
不对啊。
不可能啊。
怎么会是……
“太危险了,殿下,离他远点!”后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安克·拜拉尔泛出一个苍白而麻木的笑容:“他还说……”
“既然送给你了,那就抓紧它……”
那一秒,泰尔斯的眼眶倏然扩大!
在彻底昏迷之前,安克吃力地贴上泰尔斯的耳朵,嘶声拼出最后几个词:
“抓紧……你的剑。”
————
西荒领,荒墟,浮沙宫。
古朴肃穆的房间里,德勒·克洛玛放下茶杯,扫了一眼桌上的棋盘。
“您到底要不要走这一步啊?”
他体面而礼貌地询问着棋盘对面的人:“公爵大人?”
“哼……”
他的对面,荒墟的主人,西里尔·法肯豪兹惬意地盯着棋盘,不慌不忙,沉思冥想——却更显得面目狰狞可怖。
“耐心,年轻人,耐心……”
“好棋从不一蹴而就。”
西荒公爵毫不在意地换了个坐姿,手抚茶杯,胸有成竹。
德勒沉默一秒,面无表情。
“可是……”
年轻的翼堡伯爵很是实诚,他指了指棋盘上那枚被白棋围得水泄不通、孤苦伶仃的黑色国王:
“您只剩这一个子了。”
法肯豪兹抚着茶杯的手一僵。
德勒无波无澜更无情地指出真相:
“无论怎么走,我下一步都要将军了诶。”
法肯豪兹的眉头微微抽动。
“你懂什么。”
看着棋盘上十白一黑的压倒性局势,公爵大人不慌不忙适时咳嗽,以掩盖微红的老脸:
“棋盘上的局势,只是浅薄的外在,更重要的,是棋手。”
他伸出手指,有深意地指了指德勒,又指了指自己。
“正所谓棋逢对手,小德勒啊,记住,我们是在与人,而不是与棋子下棋。”
棋手。
德勒眯起眼睛。
法肯豪兹冷冷一笑,轻轻落下一子。
国王移位。
风范高深。
气势十足。
德勒斜眼瞥着他落子,松了一口气,也伸手准备走下一步。
“等等!”
法肯豪兹暴喝开口!
德勒的手停在半空。
只见西荒公爵弯下腰,一脸深奥地观察了一下棋局。
“我再想想……”
在德勒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下一秒,法肯豪兹泰然自若地伸出手,把那枚唯一的国王提回原位。
“嗯,再想想,再想想……”
德勒的手泄气地垂下。
“大人,就剩这一步了,您来来回回……”
年轻的克洛玛伯爵重重叹息:
“不然,这局就算作废好——”
“诶!那怎么行!”
法肯豪兹一拍大腿!
“我们可是有赌注的!”
他斩钉截铁地打断翼堡伯爵,目有厉色,气势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