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出门去,
点头依恋恋。
后来,贞贞一天天长大,康大功突然发现她能独立的在风雨中健步,能与人侃侃而谈而不失儒雅,象平常人家的闺女一样,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自如地喜怒哀乐……,康大功曾经自豪过,自豪的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上高中的那一段时间,只要贞贞一天离开了他的视线,他便会觉得自己魂不守舍,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贞贞的影子都会突然间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一招一式,那眼睛里流盼的光辉,那嘴角上的调皮,那前额上的发海,身后那条马尾巴等,总惹的他目瞪口呆。当他恢复平静,他便会抬头挺胸自豪地对蓝天白云说:我康大功心满意足了,因为我也有一个闺女,她的名字就叫康素贞。
周六的下午,康大功便会不动声色的暗示芬芳早早的做一些平时贞贞爱吃的饭菜,他心疼贞贞平时在学校里的大灶上吃的不好。
他没事人一样来到村边的大路上,在那块儿庄稼地里走来走去,他不是看地里长出的庄稼,他是希望他的贞贞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映入他的眼帘。有好多回,他远远看见贞贞走过来,他又急忙地转过身先回到了家里,严格地检查芬芳是否按照了他的意思做成了饭菜,当贞贞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一声“贞贞”便彻底的释然他浑身上下的乏困。
贞贞毛孩儿时候,一个冬天的深夜,鹅毛大雪下得没完没了,贞贞那夜一直哭闹不止,芬芳在院子里游来游去,她边走边吟:“哦哦,贞贞娇,不吃砂糖吃甜糕,哦哦,贞贞娇,不吃砂糖吃甜糕·····”,但贞贞还是一个劲儿的哭闹。
芬芳见没有效果,她又吟:“红眼绿鼻子,四只毛蹄子,走路‘啪啪’响,光咬哭着的小孩子·····”,怀中的贞贞是听不懂她的这些话的,一直哭不止,雪厚的都没法迈动脚步了,她显然身子已累,她更无暇抖落披在身上那一个床单上的雪。
那晚,康大功从苏家祠堂回来早已躺在了床上,他原不想再起床的,但贞贞的哭声告诉他,她一定有什么冤屈要诉,或者是他欠贞贞的什么需要还了。
他披衣走出后上房的屋门,上前接过芬芳怀中的贞贞,当他接住贞贞的那一刹那,那尖利的哭声便嘎然而止。
看贞贞,已甜甜入睡。
那一刻康大功想,是贞贞怕我吗?
“闺女是爸爸的小棉袄”?还是“爸爸是闺女的大棉袄”?
······
康大功连忙把贞贞抱回屋内,昏暗的电灯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贞贞那通红的小脸,贞贞那微闭的双眼似乎将要给他说什么话,他用手抚摸着贞贞的两腮。
还是这簇兰,
触目闻呢喃:
爸爸:
迎着晨曦去,
披着星星还。
肩负家重任,
心念众企盼。
餐风露宿苦,
烈日红艳艳。
听您饥肠鸣,
察您口中干。
何时乌丝白,
眼见腰己弯。
抚我两腮手,
那日硬如茧?
我最困惑时,
您要站面前。
寒署风雨中,
咱俩不分散。
·······
康大功哭了,他几十年都没有哭过。
我家有闺女,
酷似门外兰。
世上儿女情,
一江春水源。
夏日如潮涌,
秋日细涓涓,
冬日冰下淙,
春日没青山。
日出平似镜,
日落浪淘天!
由于自身性格和工作性质等原因,康大功自然没有像别的家庭父亲与女儿那样与闺女整天地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