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不由发出一声感叹,看着白白净净的少年,没想到说话做事从来不过脑子。
今天是柔妃娘娘的寿宴,整个京城都知晓,要不然街上挂着的彩灯和寿字是摆设吗?
就算算命先生是苗疆来的,难道眼睛瞎了吗?这么明显的细节看不到吗?
而且,主儿是太孙妃,素来与柔妃亲近,在柔妃娘娘的寿宴进宫庆贺,有什么问题吗?
算命先生却觉得他能知晓这件事,是老天赏饭吃。
可省省吧!
算命先生接着道:“沈姑娘有所不知,这件事儿明眼人能看得明白,但不是每件事旁人都能看得明白。”
“你想说什么事儿旁人看不明白?”沈辞问。
“就比如,我瞧姑娘的面相,今晚恐有血光之灾,只有我才能够让你平安度过这一劫。”算命先生笑得像只小狐狸。
沈辞嘴角抽了抽,听这话当真是越听越像一个神棍。
“走吧,回府。”沈辞招呼洛落和十七上马车。
算命先生急了,双手扒拉在马车框上,不让马车开走,“我瞧姑娘命格与旁人不同。”
洛洛随手从马车中拿了一个鸡毛掸子往他手上打,“你这个江湖骗子,还不赶紧撒手!你知道我们主儿是什么身份吗?我们主儿可是太孙妃娘娘,你要是再纠缠不休,可别怪我们喊护卫了!”
算命先生白皙的手背被打出一条条红痕,看着就疼,可他就是不愿撒手,非常的执着,“本来我们不应该算人的命数,但姑娘始终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只好简单的帮姑娘算一算。奇怪的是,姑娘芳龄停在十八之后就再也没有改变过,这命数是已逝之人的命数,怎么可能会在姑娘这样活蹦乱跳的人身上呢?小生这才觉得姑娘的命数与旁人大不相同。”&;
一双手突然捂住他的嘴,顺着那双手往上,便瞧见沈辞那张含笑的脸。
“算命先生好生有趣,你一直扒拉着门框未免太难看了一些,上马车来说吧。”
十七与洛洛同款惊讶脸,不是吧?主儿魔怔了吗?一个江湖骗子的话也深信不疑吗?
算命先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胸前的飘带甩到身后,提步上了马车。
马车空间小,洛洛只好走出马车和十七先挤一挤,一起担任驾车的职责。&;&;
沈辞慢悠悠的给他沏了一壶茶,曼声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算命先生仰首将一整杯茶倒进嘴里,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这茶水闻着就香,就是少了点。
想当初,他何时过过这种惨淡的生活?算了,就当体验人生了。
“墨染。”
“原来是墨先生,之前就听说苗疆的蛊术一流,没想到算命也如此厉害。”沈辞凝眸看着他,笑得很温柔。
与刚才嘲讽他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墨染同样回望她的目光,差点沉溺在她的星眸之中,沈辞这个太孙妃果然如传言那般绝色。
通身风骨是在寻常女子身上见不到的。
就连从小美到大的黎曼,与她相比都少了点说不清的风情。
墨染迅速回神,指尖轻点杯身,“算命也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之前曾听公子说,从不算人命,为何独独算了我的命?”沈辞声音沉了沉。
“因为姑娘的命格特别。”
不知是不是他才疏学浅,算错了,还是对方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命格。
竟然命格已成定数,一点儿都不会再改变。
太奇怪了……
“可你竟然说我是一个死人,就不怕我生气吗?”沈辞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她是魂穿到沈辞身上,而原主在十八岁那年就香消玉殒,墨染并没有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