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东林鼓噪(2 / 5)

会清查,至于怎么补就不是老夫所能问的了。

河南布政使当然是为钱来的,不过不是来打叶县矿盐主意,而是打史钦差手里的现银米粮主意来的,于是说老大人教诲的是,我们河南官员也都是这么想的,无论怎么困难都要把这些窟窿给填上,然后话锋一转,说东林党君子现在一个个都受朝廷器重,侯大人你外放来为朝廷守金库,另一个新进大员史可法来河南做赈济钦差,相得益彰,有两位大人坐镇西北,必然使得西北面貌大改,假以时日,百姓必然安居乐业,百废俱兴云云,说得侯恂云里雾里,后辈史可法出任钦差满朝皆知,是神兵卫推荐的,他走出镇抚司则是承印王承恩推荐皇帝首肯的,这哪跟哪啊,和是不是东林党没有瓜葛吧,疑惑归疑惑,既然不是来打钱的主意,听还是要听下去的。

接着布政使把史可法架空河南全体官员,另行军队救灾,手握百万银子百万粮食,却不肯让地方处理,地方稍有懈怠,即被扣押等等说了出来,末了说这大明救济历来由当地官府主持,难道朝廷法度已改?那要他们这些官员作甚不如全体裁撤了事,所以好多官员都上表求去,这史可法太不把地方看在眼里了云云。侯恂一听明白了,是为了钦差夺权的事,不过史可法既然身负皇命,有权调度一切,你们地方若有意见,可以上表请示皇帝啊,来找我这个刚出牢狱戴罪立功的人干嘛?

布政使见侯恂有些上钩了,索性大着胆子说武夫当朝历来凶险,史可法手握巨财却重用武夫,朝廷投鼠忌器,不能拿他怎么样,可苦了百姓,大人想必知道当年孔有德为一只鸡谋逆投敌故事,都是为了钱粮,素来兵过如篦,已经有好多百姓来告状,说强取豪夺,欺男霸女,若是如此下去,怕是会引起兵祸,说这次前来,是想请老大人找机会和钦差大人说说,还是由地方正统官府来主持赈灾,让那些丘八回营驻防,以防生变。

侯恂是个聪明人,一听如此缘由,知道这是地方被架空捞不到油水,藩库又有亏空,至于军队扰民也是难免,只是这史可法是东林后辈,朝廷倚重,不该不知道国家重文轻武的政策,全用武夫而置地方于不顾,显然不合规矩,内廷也毫无动静,感觉说不过去,自己的道德使然,内心觉得不能让武夫当道,况且这布政使说得也诚恳,总不能让河南全体官员看着分内事袖手旁观不是于是本不想参合的事,他还是答应写封信提醒史可法一下,这才把远道而来的布政使大人打发了,侯恂久立中枢,知道皇帝只是碍于神兵卫面子,其实对于史可法绕过地方直接用军队做非分之事肯定有想法,作为朝廷二品大员,又在河南地界,觉得还是该上个表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所以也没多考虑,就写了一份奏折,说最好不要让军队参与救灾,他们只要守土有责就可以,赈济灾民本是地方文官的事,不能全交给军队来管理,否则职责不清,将来容易互相推卸,致使国家法度混乱云云,又写了同样信函寄给还在河南的史可法,让他多注意些明枪暗箭,这样做不合朝廷规矩,也是不合整个官场规矩的。

侯恂是二品大员,东林明宿,他的意见完全符合东林党的主张,一到京师就引起了许多官员的认同,军队丘八只是用来打仗的,赈灾这样精细的事就该由文官来做,朝廷二品大员的肺腑之言,立即很多人附和,从神兵卫出现到现在纲常颠倒,男女无防,到盐铁专卖,把持朝政,威胁大明,破坏法度,擅改祖制,私募军队,与民争利,公然反孔,欺凌王室,养寇自重,勾结倭寇等等,反正所有能想到的词全都抄了个遍,洋洋洒洒文章锦绣,先是一个两个朝臣,看到内阁皇帝没反应也没责罚,开始一批一批地进表,一个比一个写的露骨,甚至有的东林党徒直接开始骂皇帝了,说他数典忘祖,上干天怒,引贼入室,昏庸无道,骄奢淫逸等等,说大明就要毁在你这个昏君手中云云。任凭内阁如何解释,底下就是咬住不放,而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