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入室乎?”一时间众皆哗然,还没等洪承畴回答,几个东林党干员也站起身来附和,说啥的都有,什么通敌卖国,割地求和,穷兵黩武,拐带人口,绑架官员,质押储君,贿赂百官,强抢民女,败坏纲常,违反祖制,与民争利,擅杀良民等等,总之这神兵卫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不知道阁老钦差洪大人该如何解释?
大事不妙,来的时候心里就有准备,北方这么大动静,必然传到南京留都,只是没想到引起这么大反响,连一向稳重的谢升等人都不顾场面直接发难,想必是积压已久,就等着这个机会了,洪承畴脸色红了起来,他们说的很多都有出处,还真不好反驳,哪一条都没错,就是让人感觉听着那么别扭,那么不堪,就差没骂出昏君来了,不过洪承畴久立官场,也不是浪得虚名,当下沉声道“若非太祖成祖显灵天降神兵,时建奴入寇围困京畿,君父蒙难,何人能解?关宁军虽勇猛,奈何好汉难敌四手,勤王军才六万,建奴二十万,加西北流寇数十万,社稷危在旦夕,难道要君父南渡效宋康王故事?今天子守国门,得神兵天助,大败建奴,安定西北,剪除卖国奸商,充盈国库,赈济流民,何来割地求和,质押储君,绑架百官之说?只是神兵自有规章,与我大明虽有小异然殊途同归,礼仪不同然心向国朝,此皇上朝廷早有公论,望各位稍安勿躁,勿听谗言,一切尽在朝廷掌握,圣天子定夺”一席话掷地有声,意思很明白,当时建奴势大,各地勤王军自保都难,更别说与强敌决战,若非神兵相助,恐怕今天皇帝朝廷就会像南宋一样偏安一隅,至于神兵不讲礼仪,那是他们的习惯,只要他们真心为大明江山,我等完全不必吹毛求疵,抓住那些鸡毛蒜皮不放,不然你们还想怎么样?要是大明将士真的那么勇猛,国家也不会落到被人围住京师的地步。
谢升等人心里也清楚,建奴入寇不是一次两次,已经是第四次围困京畿,每次都是危如累卵,北京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可能,要是大明军队真有能耐,局势何至于此?只是这些神兵来就来吧,偏打压儒家,强逼世家,收拾富商,全然没把大明士绅放在眼里,尤其查抄山西八大家,搞得南直隶和这几家有来往的人人自危,还有那些书生天天要求驱逐外人,南京好多官员被胁迫上书朝廷,要求皇帝整顿朝纲恢复秩序,可皇帝及内阁就是没说法,连个安慰的意思都没有,那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只能让你这钦差来平息众人的疑惑愤怒了。
“洪大人,如此说来,这朝廷就只能任由外来人摆布?这外来人真有鬼神手段?满朝文武天下王师皆不是对手那这江山岂不是别人囊中之物?我大明脸面何在皇上的脸面又何在?”东林党曹溶不甘心,还想火上浇油,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正是他们座右铭,宁可由他们这些君子来也不能容忍外来人掌控朝政,钦差副使杜勋忍不住了,“休得胡说,神兵自天降以来,安定四方一心助我大明中兴,并未有干涉朝政之事,皇上屡有超拔皆被推脱,其只想租借小块不毛之地暂住,待时淘海开疆,并不永驻,此事皇上欣慰,朝廷信赖,连先帝张皇后亦感佩其真心,乃赐下宫女财帛若干,表彰其大功,尔竟敢妄加猜测,胡乱攀咬,当真欲行离间,犯灭门之罪?”杜勋声音尖细,一句句敲打在众官员心头,他是真急了,好不容易抱住这么棵大树,要是皇帝被南直隶这群废物蛊惑,和神兵起冲突,他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边,到时恐怕两头都要得罪,总之没好事,所以顾不得自己太监身份,直接就威胁他们起来。
可惜东林党历来有和阉奴斗争的丰富经验,尤其是南直隶这个东林党老巢,对太监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杜勋话才说完,当即有几个官员起身回对,说邪魔当道,朝廷诸公已被迷惑,外来人哪有什么好心,费心费力帮助大明,必然是使用妖术,意图霸占大好河山,我南京士民尚未被侵袭,自然需担负起重整朝纲,回复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