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这个翰林是否愿意要她,只是两人身份差太远,吴伟业并未作答,今天猛然听到自己意中人竟然成了神兵的学生,心中自然五味杂陈,两厢一比,神兵的洒脱和做事风格更合乎她理想,只是这神兵连皇帝都要让三分,真能帮她们脱离苦海?还是只是逢场作戏?她想追问一句,但见几个男人觥筹交错商量大事,只能作罢,不过她已经下了决心,就是托人问,也要问出个真假来。
一顿青楼宴请,郑鸿逵多少打探出神兵的意图,他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与他们郑家有些契合,郑家将为神兵卫购置几条盖伦船,并决定顺道去天津看看,至于侄子要不要前往皇庄学习,则等他和郑芝龙商量后再说,总之从今天的宴席上看来,神兵卫给人的感觉是深不可测,雄心壮志,可以预见将来不是郑家的大敌就是郑家最大靠山,所以这件事回去后得好好跟郑芝龙说说。
马士英现在赋闲在家,既然结识了神兵卫,那就去天津走走看看,那边必竟还有很多自己好友在,增广见识,为以后复出做些功课理所应当,至于席间的插曲,可以看出张溥这个书生领袖一定有什么把柄在神兵手里,南京官场沸沸扬扬的“清君侧”行动,看来与神兵卫的轻描淡写完全是鸡蛋碰石头,庆幸自己今天偶然与神兵相交,算是好运加持吧,而刘孔昭也算获得了不小的支持,神兵卫答应为他建造两艘戎克战船,价格是十万两每艘,当然钱由南京户部出,另外郑家也答应给他几艘海船,半旧的,几乎是白送,这样一来,他那个长江水师就可能鸟枪换炮,焕然一新,不再是渔船当家,自己这个提督才算当得名不副实了。
从青楼灰头土脸回到寓所的张溥杨廷枢,惊魂未定,两个人交谈到深夜,始终搞不明白,这些初次见面的外来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秘密难道复社中出了吃里爬外的叛徒?陈子龙,吴伟业,吴昌时,张采,杨彝,顾梦麟一个个盘算过来,都觉得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吴伟业杨彝顾梦麟压根就不知道张溥去过宜兴,张采固然知道去宜兴这件事,但也不知张溥袖中名单一事,陈子龙和吴昌时都在朝中做官,很多事还没和他们商量,更不会无中生有泄密什么的,难道神兵真是神仙转世?
睡不着啊睡不着,翻来覆去,张溥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如此牵扯整个复社的大事,自己不弄个水落石出,一切前功尽弃不说,说不定复社从此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也将遗臭万年,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天起来杨廷枢肿胀着脸顶着熊猫眼,来找张溥,说既然这件事神兵卫的人知道了,与其在这里坐困愁城,还不如放手一搏,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肯定是和钦差洪承畴一起来南京的,我们不如从凑来的银子中拿出一点,以捐输朝廷救灾事宜,前去钦差行辕一探究竟,看在捐钱的份上,他洪承畴必定会见上一面,我们再随机应变,反正此事算是败露了,若是内阁和神兵卫从中作梗,周宜兴出来的可能只会渺茫,还不如出些钱博个为君分忧的名声,张溥一听,觉得对,不打听出个子丑寅卯来,他这几年的盘算就算是大败亏输,现在只有破釜沉舟一路可走。
两人合计来合计去,鉴于杨廷枢按了一巴掌形象欠缺,去钦差行辕不妥,还是由张溥一个人去比较合适,拿出一万两银子做敲门砖,最好能直接和昨天的神兵首领一唔,周延儒这件事可做不可做,马上就会见分晓,也省得他们在这里疑神疑鬼坐立不安,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方法。
主意拿定,张溥休息了一整天,补觉,得把精神养足了才能去见钦差大人。
自从接风宴之后,钦差洪承畴知道南京反对朝廷和神兵卫合作,故对所有来访者基本不见,省的在面前心烦,今天见手下抵来一张名帖,上面赫然是鼎鼎大名的复社领袖张溥,随名帖来的是一万两银子的捐输,这张溥和神兵卫再秦淮河闹了个不愉快,他是知道的,具体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反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