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顾,大声问道,你们几个这几天可是被屈打成招了?一帮书生拼命摇头回答并未用刑,出奇一致,这特么奇了怪了,没被用刑?不信,所有人都不信,曹溶接着问道,吃喝可好有无冻饿虐待?几个书呆子还是摇头,吃喝都是平日难以见到的荤腥,比自己家里吃的都好,这叫什么事?学政大人抢前一步问,可有上枷打骂情形?书呆子们摇摇头,没有,连人都没见到过一个,根本没有上枷招打,学政和诸大人蒙了,没打没审没虐待,怎么才一上堂就招了?
曹溶愣是不信,没有上刑就这么容易供出幕后主使了?他瞥了一眼杜勋,不会是他们太监使了什么阴毒招数吧,“这三天来你们可见有人问过什么没有?““没有,没有,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诸位大人,我等已经招了,还是把我等送进牢房吧,这里太可怕了”几个头摇得像拨浪鼓,曹溶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说可怕?何人吓你?”几个书生再次摇头“非也非也,只是这几天无有一人跟某说话,无有一人让某看见,实在是憋得慌啊”几个官员再次愣住了,这算什么理由?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这也可怕?咳,真特么没出息,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就是了!本来有心想袒护的官员都暗自叹息,没出息,就这三天,好吃好喝,没打没审,就和盘托出了,白来白来了,大理寺卿都不敢相信,又追问了诸多细节,怎么给你们送饭的,晚上可有床铺睡觉,有无恭桶,可有诱供等等,大家都清楚了,的确没有任何虐待,只是拘束在一个小房间里而已,无话可说,无懈可击啊。
一旁的书记官迅速整理出几个书生的供词,上前让他们画押,几个书生接过供状根本不看一遍,快速画押,他们现在只求赶紧回家,要是再呆上几天,自己肯定会疯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几个贫家子弟挺住了,他们是不知情者,只是凑热闹的,一起被抓来,三天的小黑屋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原因是他们本来就贫穷,一个人孤独怪了,没有幽闭恐惧症,上堂之后依然能神情自若,当他们听到身边几个富家子弟竟然收受了富商银子出头联络闹事,立即明白自己上大当了,当下跪倒,说明自己并不知情,乃是忧国忧民天性使然,随了大流,自知有罪,望几位大人责罚,洪承畴和神兵卫几个人看在眼里,明白这几个人才是真的人才,一旁学政大人也在求情,只求钦差大人从轻处罚,洪承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本钦差昨日又接到圣旨,皇上要彦演快些了结南京之事,襄阳之事大家都清楚,流寇才是大事,故本钦差早就抱有宽恕之意,只是今日大家看到了,书生被奸商利用,聚众闹事,打伤官兵,公然对抗朝廷,诸位以为该如何办啊?”几名官员,知道今天理亏了,有人出钱闹事,那就不是一般的学生上书这类,钦差大人没说错,这里面有忤逆作乱情节了,该如何办?这事可大可小,学政大人一个劲求从轻发落,几个官员也说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不许再闹事就可以云云,哪知道洪承畴和杜勋嘀咕了一下,叫来钦差护卫,让他们按书生们的供状,全体出动,把几家南京城出名的富商住址给围了,并将旁证等人迅速拘捕到案,不得有误。
这是要闹大啊,十几个官员一下子傻眼了,就书生供出来的这些个富商,哪一个和他们没有关系?都是平日里的金主,这要是闹大,必然就是一个贪腐大案,说不定自己脑袋要搬家啊,当下有两个官员已经跪下了,恳请钦差大人手下留情,别再追究了云云,大理寺卿,督察院,六部这些个官员都躬身请求洪大人大人有大量,处罚几个书生就算了,千万别再搞瓜蔓抄呀,有两个已经话都开始结巴了。可惜他们求错了人,洪承畴是什么人,流寇都送他外号叫洪剃头,那是出了名的狠人,昨天就已经和神兵卫等人商量好了,清楚明白学生闹事是后面有人指使,而且一定是南京城带头罢之市的几个富商,本来还找不到理由搞他们一家伙呢,结果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