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江南通道,若是不能堵住,沿线九江安庆一直到江浙一带兵力空虚,战备不足,必然生灵涂炭,束手无策,为今之计,只有襄阳神兵金提督所部能最快驰援武昌,襄阳孙伯雅所留三万秦军久经操练,装备更新,面对十余万流寇并不怵,故金提督有余力保卫武昌,只是诸位也知道,神兵卫不欲干预朝政,加入内乱,此事该如何办?诸位不妨说说”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说动在襄阳的金提督手下两百余神兵出马,则武汉必可保无虞,卢象升问道“亨九在武汉招募三万加上两万守军就不能抵挡住流寇?况且还有三千老兵坐镇,真的无法守住?”洪承畴摇了摇头,“湖北地方官军不堪重用,招募之兵时间太短,操练不足,武汉所处地域广阔,政出多门,防不胜防,而老兵才三千,不足以对抗十数万流寇尔”杨嗣昌等人点了点头,湖北那些老爷兵和边军没法比,要是败了必定朝廷震动天子震怒,难以收拾,他自言自语道“不知诸位留意否,这神兵卫来此一年有余,并不急于攻城略地,反而开矿种粮造海船,其意都在一个利字,行为与商人无异,老夫常听陆阁老他们说起,唯有国富才能民强,我等不屑之钱字才是重中之重,因此老夫认为想要神兵卫出兵阻挡流寇进犯江南,是否可请朝廷出钱雇佣?”此话一出,众人皆茅塞顿开,是啊,他们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看到都是神兵卫如何四处开源,为的就是一个钱字,若是朝廷能出银子雇佣襄阳的金提督率军前往武汉,则万无一失,说不定给流寇一个灭顶之灾,可这皇帝能放下面子答应吗?要是整个朝廷官员知道了用钱买来平安,立马会群起而攻之,到那时恐怕连皇帝都架不住啊。
杨嗣昌不言语,只是用眼睛盯着洪承畴,看得洪承畴脸色发红,卢象升也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开始瞄向洪承畴,洪承畴什么人?智商绝对大明顶尖,杨嗣昌肯定是知道他江南一行盆满钵满,再打他手里那点钱的主意呢,看众人都盯着他了,他思量了一下,知道瞒不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杨相所言不差,神兵卫最看重钱财,若是能用重金雇佣,必然可行,洪某也不瞒大家,此次江南一行操了几家大户,除开上缴朝廷五百万两,武汉招募乡勇,安抚左良玉部,激励湖北各路官军用去百多万两外,洪某手里还有近六百万两,此事皇上也是心知肚明,洪某如此做非为个人,而是考虑到神兵卫为我大明出钱出力靡费巨大,新军一成必然耗费更大,故有所准备,私留银两以为以后开销,万不能一直靠神兵卫供养不是?既然杨相提出用银两雇佣神兵,洪某以为可,皇上那不宜出面,就由洪某出银百万两,也为此前借兵三千出资补上,留下数百万两,等新军一成,也多少可分而担之,诸位看如何?”洪承畴开诚布公,其实大家也清楚,洪老狐狸必定是要控制一部分新军在手里,他和其他人不同,皇帝老是找他,没那么多时间参加新军训练,所以肯定是想用钱财铺路,就是花钱买也要任新军一方统帅,这才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老江湖必定是老江湖,永远比别人多想了一步,不过今天既然把话说明白了,他来出钱雇佣为朝廷为皇上分忧,那么大家自然得领这份情,也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留个新军位置给他,就像张之极一样,必须保证。
杨嗣昌说道“老夫以前一直认为四正六隅十面埋伏才是剿寇方略,现在看来纯粹是纸上谈兵,国家寅吃卯粮,入不敷出,税收日减,为了三饷,朝堂之上天天吵得不可开交,而士绅皆不纳粮,不思报国,却处处掣肘,彦演做得对,换做老夫去江南也只能行霹雳手段,国家两头都要钱,若非天降神兵,你我现在都在西北东北,左右苦战,十数年不得安稳,即使剿灭了张贼李贼,又会有赵贼钱贼复起,根本还在钱粮,如今神兵卫倾其所有,赈济各地灾荒,才初见成效,其所出逾千万石之巨,功昭日月,老夫想来这商税海贸之事早晚要推行,今彦演先行收缴不法之徒不义之财为国用,全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