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的门开了，吕树从车厢里走出来，他的鞋子踩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染血的脚印。

吕小鱼和卡洛儿紧跟着下来，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像是簇拥君王的妃子。

嗡嗡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巨大的光束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站台，像是舞台上的追光灯。吕树站在追光灯下，光幕外阴影中静立着成百上千的白袍们，铁血般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更外围，斑驳的人影环绕，如围猎的鬣狗，盘旋的秃鹫。

吕树没有去看这些人，他的目光转向身后，车厢顶部。

那里空无一人。

吕树摇头轻笑了下，这才把目光移向数十步外的人群。

……

直升飞机上，一名只有E级实力的觉醒者在驾驶飞机，飞机里还坐着一名D级的觉醒者。他们并不是正面战场的人员，而是负责天空的辅助。

视野、灯光之类。

看着一男两女从列车上下来，E级驾驶员不由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三人完蛋了。信仰理论部在欧洲的近一半力量都集中在了这里，只有三个人不可能抵挡这股力量。

朝菌不知晦朔。

大雨拍打在挡风玻璃上，然后聚成溪流。

突然，直升机机舱里的那名D级修行者隐约间好像听到雨幕中传来一声“噼啪”的声响，有点像是气球爆炸。

下一刻，E级驾驶员只觉直升机机身猛地倾斜了一下，赶忙操纵稳定机身，头也不回地向后问道：“发生了什么？”

无人应答。

E级驾驶员突然感觉不对劲，他高声喊了一声：“凯伦？”凯伦是那名D级的名字。

还是无人应答。驾驶员忍不住扭头看去，眼睛突然瞪大。之间身后的机舱中，原本金发的凯伦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有一名黑发的少年立在舱门口，一只手扶着座椅旁的扶手。

“你……你是谁？！凯伦呢？！”驾驶员惊骇说道。

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得更大，瞳孔收缩，极度惊恐起来。在他面前，双眼与眉心之间，悬停着一柄暗金色的小剑，小剑上有光芒吞吐，给他的眉心带来撕裂般的痛感。

这是……天罗地网的飞剑！

“听不懂你说什么啊……”刘里用汉语抱怨，语气有些苦恼。这个驾驶员说的是意大利语，刘里完全听不懂。

他完全没去看被飞剑顶着完全不敢动弹的驾驶员，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起字来，很快，手机里传来略带稚嫩的萝莉音，这是机译的意大利语：

“开你的飞机。”

……

“那是刘里？”尽管肃杀的军队就在眼前，吕小鱼却没有什么紧张之情，而是挑眉问吕树道。

吕树点头。

“这个家伙……怎么不帮忙？”吕小鱼撇嘴。

吕树笑了笑，道：“他可是帮了我们不小的忙呢。”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招手，黑色的水龙从虚无中涌出，环绕在他身边，仿佛铮然欲噬。吕树伸手在神水上拂过，感受那润滑的手感。

吞噬了山河印中的一些法器，混沌神水已经壮大到了可堪一用的地步。而刘里最大的帮助，还是那个肯定的消息。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要保护好啊！”

吕树扭头看去。列车里的大叔和大妈们没有下车，似乎也并没有被吕树之前的杀人手段给吓到，而是一个个贴着车窗玻璃朝外面看来，老太太还在高声呼喊给吕树加油。大叔又抱起了吉他，弹奏着唱起起了一首充满诗意的曲子。

飞机上，刘里吹了一声口哨。

该干的事都干完了，现在看戏就好了。

在维拉西米乌斯，他一开始不解吕树突然出现的意图，直到得知北欧神族与信仰理论部碰撞。

这或许也是一种默契？吕树从负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