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多深、不管伤口有多大,不管砍伤他们的刀剑是不是前一刻才刚从粪坑里掏出来,胡乱找一块脏不拉几的抹布给他们止住血,就不再理会的手法处理,他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一下?”
众多军医听言,齐齐垂下来的头颅,不敢说话。
即便是他们并不知晓陈胜每一个清创步骤的意义,如此大的差距也令他们不需要等待这名年轻士卒痊愈,就能直接知道结果。
“我知道你们想说,我给他处理创口,用了太多的药物和绢布……但那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那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
陈胜面无表情的一句一顿说道,浓重得令人窒息的威势笼罩着他。
这个时候,他不再是方才那个谆谆教导他们的医道先行者。
而是那个敢于举剑向朝廷宣战的一方霸主!
“缺药物、缺绢布、缺人手,你们尽管提交公文给我,我会想办法去解决。”
“我解决不了,是我的责任!”
“但如果我给你们充足的药品、绢布、人手,你们还令原本可以救回来的袍泽弟兄,死在你们的手上……”
“那就是你们的责任!”
“常言道医者父母心。”
“我不求你们对每一个负伤的袍泽弟兄都有父母心,我只要求你们尽职尽责的履行好你们的职责。”
“他们的战场,在战场上。”
“你们的战场,在伤病营。”
“他们拼命打胜了每一场他们能胜的战役。”
“你们也该拼命医治好每一个能治好的袍泽弟兄!”
“我话讲完,有没有没听明白的?”
他移动目光,慢慢扫过每一个军医的面颊,每扫到一人,那人便勐然一抖,慌忙将垂得更低。
“我问你们……听明白没有!”
陈胜陡然暴喝出声。
众军医勐然一惊,慌忙揖手道:“回上将军,小人明白!”
“很好。”
陈胜重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地上的年轻士卒一挥手,沉声道:“送他进伤兵人,三天一换药!”
“即日起,近卫营更名铁卫营!”
“铁一样的近卫营,战至最后一人都不曾有一人退却的铁卫营!”
“他就是我铁卫营的营长!”
话音落下,周围的所有人齐齐抱拳弯腰,齐声道:“唯!”
他们看向地上那名仍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年轻士卒。
他们知道,从今日起,他就算是插上翅膀,青云直上了……
但他们一点儿都不嫉妒,内心之中只有敬佩。
因为这是他和他的袍泽弟兄们,拿命换回来的!
……
陈胜步入帅帐之中。
帅帐内等候已久的范增连忙起身,揖手道:“君上,情况如何?”
“我们猜中了!”
陈胜解下纯钧剑,横置于帅帐之上,转身重重的落座:“斥候回报,蒙恬军先锋出现在东北方四十里外,往商丘城而去。”
范增脸色一变,失声道:“还真如君上所言,乃是‘明枪劫营、暗度陈仓’?”
陈胜沉吟了片刻,徐徐摇头道:“准确的说,应当是作两手准备,疲兵之计若有用,就以疲兵之计击破我红衣军。”
“若疲兵之计无用,便以‘明枪劫营、暗度陈仓’之法,断我红衣军后路,将我红衣军拉到与他们同样的窘境,再行决战。”
范增豁然开朗,由衷的赞叹道:“怪不得君上这般重视这蒙恬,此人却非庸将!”
陈胜也点头:“此战确是我的疏漏,先入为主的以为蒙恬只长正攻、不善奇谋,险些阴沟里翻船。”
他的确是没想到,似蒙恬这种浓眉大眼的正面人物,竟然也会玩这种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