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钩、玉扳指、玉骨扇……这些是饰品类;还有文房四宝,都是出自名家所制;还有一些书籍孤本,这些是外祖父送的……
哪个都不舍得给那个小人!那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小人!
母亲看出他的不舍,也是,清贵之家,貌似只见高雅不闻铜臭,可看看这博古架上的东西,又有哪个不是建立在铜臭上的高雅?
“礼物重在心意,不是说你那个同学外出游学半年多,功课应该落下不少吧?不如把你课业的札记赠予他?”母亲提议。
那小子都混上秀才功名了,再让他学,是想让他彻底碾压我吗?尤正航愤愤地想,脸上也流露出不情愿的神色。
“航儿,京都里一直流传的唱词你可知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雪却输梅一段香’,雪花再美,却也输给了梅花,你那同学许久没有上课,再胸有锦绣也会有所耽误、跟不上课业,既为同学,就该有同学之宜。”母亲劝勉道。
这唱词分明是女子不输儿郎的意思!
但尤正航既不想忤逆母亲的意思,又不愿自己的嫉妒之心被发现,只好装作欣然的样子感谢母亲出了好主意。
尤正航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抿着的唇终于开启:“给你的,久不来学里,学问都扔在荒地里了吧?快些抄,完了赶紧还我!”
小宝一个大白眼翻过去,张嘴就要喷他,可脑子里过了一遍对方的话:“快些抄”,是什么意思?
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本册子,翻开,竟是尤正航这半年来的课后笔记!这小子!
小宝翻得马上就只剩下眼白的眼珠子,又滴溜溜地把黑的那部分转了回来:“你等着!”说完就跑了。
尤正航望着他的背影,顾不上惊叹他的速度,先在心里骂一句:“果真是没教养!”
三两息的功夫小宝又蹿回来了,手里也是几本册子:“拿着!慢慢看,看完再还我,不着急!”
尤正航刚想说“用不着”,小宝的册子已经塞进他手里,低头一看:《在路上·和索特》、《在路上·涂虎尔特》、《在路上·新伦州》,《舌尖上的新伦州》……
这新奇的名字一下子勾起尤正航的好奇心,就那么站着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