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原想故作轻松,哪知,那金疮药撒在伤口上顿时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她勉强露出的笑容顿时变成了苦笑。
耿宇满脸愧疚之色:“老夫人,婧儿姑娘一直忙于救治少主,哪里有闲暇给自己治伤呢。也是属下疏忽了。”
晴儿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为婧儿包扎好了伤口。商齐夫人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心疼,不由得长叹一声:
“唉,自己都受了伤,还要不眠不休地照顾着炀儿,婧儿啊,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这山上这么多伤员还指望你呢,你要是再累倒了可如何是好。老身一会儿便叫雪莲将她的房间收拾出来,婧儿莫要嫌弃,便做暂时歇息之所,待炀儿醒了,我便命人将他抬回院中去。”
说到此,陡然面色一沉,扭转头去冲着灵儿低声斥道:
“是谁多嘴告诉你家少夫人炀儿受伤这事的?她有孕在身你不知道吗?倒让她如此大呼小叫地急匆匆赶来,哭哭啼啼地,若腹中孩子有个好歹,你可仔细着!老身回去再收拾你。”
这话听似在骂灵儿,实则暗指苗珏言行举止失了分寸。
灵儿忙低眉顺目地退到一旁不敢作声。
苗珏站起身来,一双闪烁着泪光的红肿的眼睛望着商齐夫人,抽噎了两声,弱弱地说道:
“母亲莫怪灵儿,都是儿媳执意要来的,夫君受伤,哪有妻子不在身侧侍奉的道理?”
商齐夫人眼见她又要落泪,越发不悦,皱紧了眉头,低声道:
“你在这里能帮什么忙?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要照顾炀儿?若要动了胎气可怎生是好?如今婧儿自己都受了伤,还要照顾炀儿,难道让她再来照顾你不成?她是人,不是神,莫要给她添乱了,还不快随我回去。”
商齐夫人言罢,大袖一甩,率先走了出去。
见老夫人生气,苗珏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得站起身来,一脸委屈地回头望向床榻之上的商无炀,双目垂泪,甚是不舍,却又无奈何地缓缓跟着向门口走去。
婧儿宽慰道:“姐姐切莫着急,他不会有事的......”
苗珏打断了她的话,“敏儿是个无用之人,而妹妹是神医,有神医在此,的确没我什么事了,我急了又能如何呢?母亲说了,她相信你的医术,那妹妹就多辛苦,好好照顾我夫君吧。”
这一句不冷不热含沙射影的话顿时令婧儿善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抹幽怨之色在苗珏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扭转身去,在灵儿的搀扶下走出了卧房。
婧儿站在廊下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想着苗珏对自己的态度和说出来的奇怪的话语,她隐隐地感觉到,有一道本不该存在,而又偏偏存在了的一道无形而难以填补的沟壑正横呈在她和苗珏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