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谁怕谁?”
婧儿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两老又开撕了,立马提了裙子就奔了进去。
门前也站着一名家丁和两个伺候的丫头,婧儿忙分开众人闯了进去,果然,武德轩站在房中瞪着眼,萧吕子站在凳子上双手叉着腰俯视着他,二人四目相瞪,两张脸之间近得只有半尺距离,萧吕子下巴上那个翘起的胡子尖儿几乎要钩着武德轩的鼻孔,两个人就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
婧儿急道:“爹、师父,你们两个怎么又吵上了呀。”
二老完全无视婧儿的存在。武德轩目光聚焦在他那翘起的山羊胡上,气呼呼道:
“怎么着?你还用胡子挑衅我啊?”
萧吕子尖着嗓子叫道:“你信不信老夫一发功,这胡子能把你钩起来,你在房里快发霉了,正好挂出去好好晒晒。”
武德轩气得“呼呼”喘着粗气,双眼向四周扫视一圈,咬牙切齿疾声问道:
“扫帚在哪里,啊?扫帚呢?给老爷我拿扫帚来。”
“武老爷,扫帚在院里呢。”门口一个瞧热闹的家丁忍不住插嘴。
婧儿心想,还真不嫌事大,真有人敢接茬呢。
“给老夫拿来,”武德轩咬牙切齿地呵斥道:
“老夫今日定要收拾这口无遮拦的老家伙。”口中说着,脚下也没闲着,抬起一条腿作势便向萧吕子踹过去,“让你看看老夫这腿脚利索不利索,让你说我发霉......”
婧儿忙上前扶住他那歪歪斜斜要倾倒的身子,口中忙不迭地劝架。
这萧吕子一听武德轩又要寻扫帚,嘴角向下一撇,下巴连着山羊胡一起抽搐了一下,又见武德轩急赤白脸地抬腿便来踢他,口中忙说道:
“丫头,丫头看好你爹不许他出门啊,师父我可要先溜了。”
言罢跳下地来一扭头撒丫子就跑,好似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眨眼间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武德轩方才用力蹬了两腿,闹的自己气呼呼,上气不接下气,犹自愤愤不平地向婧儿告状:
“婧儿啊,他还敢说你爹我是老太太......你看看,你爹我像老太太吗?啊?我哪里像老太太?你见过长胡子的老太太吗?这不是破坏我的形象嘛。”
婧儿劝道:“爹,我师父的性子您还不知道?那还不就是个喜欢闹的嘛,他也并非嘲笑您,他是担心您呢。”
武德轩气呼呼道:“担心我?他就这样担心我呀?快把我气死了,我、我还是病人嘞。”
婧儿笑道:“爹,女儿猜,您是不是刚才想出去啊?”
武德轩微微一怔,吞吞吐吐道:“那个,你爹躺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嘛,我不就是想看看他给人家加高的城墙造的怎样了,结果就被他一顿嘲笑。”
婧儿故意板下脸来,道:“爹,您就是不听话,这才好些就躺不住了,师父都是为您好,您可不知道,打从您受伤起,要不是师父没日没夜地照顾您,您还不知道现在怎样呢。”
听得此言,武德轩终于平静下来,长长吐了口气,缓缓坐下,道:
“是啊,我又怎能不知呢。”
突然他“呵呵”笑了起来,“你别说,只要跟这老家伙在一起,不跟他吵个架啊,你爹我总感到浑身不舒服,一阵子不吵我还怪想他的呢,这吵一架啊,我浑身舒畅,现在精气神都好得多了,舒坦啊,呵呵呵……”
婧儿笑道:“是呀,婧儿知道,你们吵归吵,其实师兄弟的感情好着呢。”
婧儿小心搀扶武德轩躺下,为他盖好被子。
武德轩身子尚虚弱,又跟萧吕子闹了这一阵子,许是累了,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婧儿离开秋雨阁漫无目的地向前院走去。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竹林苑